“胡说,他们一个矿工。哪里能接触金元宝。”庄章似乎被戳到痛脚,腾地一下,火冒三丈。
班头吓得面色惨然,身体微微发抖,对于他来说,被人发现他的媳妇是拐卖的,才是最严重的事情,至于矿上的事情,反倒是不是大事,他就是个开矿的:“这我就不知晓了。只晓得他们说纯度不对。张老头可是干了十年的矿工。眼力见可不是一般呀。”
“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陈静琪道。
“还有。。对了,小人那时候和张老头他们五人对着干。他们五人老是躲起来商议事情,我有次剧偷偷的跟在后面偷听。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说,要是大管事不答应加工钱的事情,就要把事情告诉来运金元宝的官员。”
这五人莫不是没脑袋,大管事在这里是一把手,要是他想杀他们,还不是在轻易不过的事情。
“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人的安全,大人可保证。”班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众人,深怕他们不同意,他估计就要眼泪鼻涕留出来了。
“可。。”莫飞轻描淡写的道。
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人走了,自然要开始审问庄章了。
“庄管事,不知刚那人说的金矿内的矿是否出了差错?”莫飞捻着颌下的胡须,斜着眼看着庄章,他最为紧张的就是怕金矿上有人偷奸耍滑。
庄章老谋深算地沉默了片刻,才道“怎么可能,金矿的出产关乎我们国家,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会敢。”
“不如把这几日提炼出来的金矿拿来看一下?”四皇子提议道。
“只是发生了偷窃的事情,我们提炼出来的金元宝,已经全部不见了。而且也没有地方存放,所以都停工了。”
莫飞狐疑地看着庄章:“意思是一天不找不贼人,金矿就要停止运转?”
庄章心底打的草稿脱口而出:“这。。不然金元宝提炼了出来,要放在何处?财帛动人心。放在何处我如今都觉得不安全呀。”
大人,何况单凭一个矿工的话,哪里能作准。这里头的矿工对我们也有怨言。我们管制他们。他们早就想反抗了。”
“那是,牺牲小我完成的大我。我们金矿如此要地。那么严防死守的,也居然混入了贼人,要是没这般做。说不定我们此处早就被敌国的人渗透进来了。”莫飞异常赞同庄章说的这番话,该硬的手段必须硬下来。
庄章说了一堆的大道理,在场的无人出声。
也是有些顾忌,毕竟此处是他们的管辖范围。
要是得罪太过,未免惹急了。
倒时来个两败俱伤的。
他们心里面已经有个猜测了,五个矿工的死两个管事脱不开干系。
那么,大管事呢?
虽案发的时候,他们人不在现场,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派人去把大管事杀了。
二人同样也想到这个道理。
不过大管事确实不是他们下的手。
庄章连忙解析道:“大人,我们和大管事情同手足。也不知道是何人杀的他。何况,大管事出事了,我们矿上也群龙无首。更是打破了我们一直以来的三足鼎立呀,我们各自分工。谁没了谁都不行呀。”
庄章一番话说得漂亮,无外乎是把杀大管事的事情抛开。
大管事的死真的与他们无关?
莫飞和四皇子也晓得圣上安排他们三人在此处驻守的原因。
要是他们三人吵蹦了。
圣上还是会重新派人来。
说不定他们不会满意这般的洗牌。
还不如保持现状。
那么,是何人把大管事杀了?
或者是,为了五人报仇?
“刚班头说的事情,我可以翻篇不计较。不过,他们死去的五人,有无亲近之人在矿上干活。”
莫飞既然开了口,自然有承诺效应。
庄章一听,大管事死的模样和他们五人差不多相同,都是被人勒死的。要是说,有人要为他们报仇。
此事说的通。
他脑海里仔细回想起五人的事情。
还别说,这五人确实是他下命令杀死的。
庄章对五人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努力回想起之前知道的事情,道:“据我所知,这五人都是未有什么,未曾有亲近之人在矿上干活。”
还能如此凑巧。
“附近的村落,由于年轻的男子都在矿上干活,出生孩子的数量也渐渐的减少。所以,他们确实人不多。”这话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呀。
“可有黏亲带故的?”
“这倒是没查过,不过这里就那么几条村落。说起黏亲带故的,这里许多人都有,哪里寻得出正常亲戚。”
“之前可是审问过大管事什么的人了么?”莫飞问道。
“审问了,只是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庄章摇摇头道。
王蕴涵道:“许多私密事情,贴身侍候的小厮或者不晓得。但是矿上的账房呢?师爷,或许知道些许事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们一直在纠结谁杀死了大管事。要是大管事是被人报仇或者杀人灭口。
那么必须是从深处开始挖。
说不定能挖下大密码。
何况如今苏逸夏说的军队也还未来,拖延时间也是不错的。
“账房哪里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般的账房。我们矿上的管事都是账房出生。矿上的事情,哪里能放心交给别人处理。”庄章道。
“哦?我可是记得矿上有个陈师爷,听闻能过目不忘,把看过的东西,一笔一划毫不马虎的画在纸上。初时我还不信。不过后来,我瞧过他画的大管事屋内的画,还有大管事房内的真实场景,居然真的一模一样。可见金矿上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呀。”
“还有这种奇人?”陈静琪讶异了。
陈静琪来兴趣了,要是刑部人这种人,探案可是一把能手呀,这样就不用改重复的去案发现场了,问他便知,省了好多事情。“此人可在?”
本来一直在做背景板的陈清,不得不提起头,走出来,拱手道“小人在此。”
观他一表人才,年纪也不算大,这种人,参加科举并不难,为何要在此处做个师爷。
“看你相貌堂堂,为何甘心留在此处?”
陈清道:“小人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每次科考,都没便溏,时不待我。小人家里也有老小。承蒙大管事看的起我。小人便留在此处,为大管事打理日常琐碎事。”
陈静琪带着怜惜的眼神看着陈清。觉得此人才可惜了。
不过他要是有才能,他破例推荐他进刑部也不是个事。
“你可有兴趣加入刑部?”陈静琪抛出个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