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晚的女孩总是低着头,也从未笑过,可他还是认了出来,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女孩。
汽车再次启动,女孩的身影在视线中缓缓远去,温诚俊自窗外收回视线,将身体缓缓靠在后座上,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你这几天就一直在这儿等?”老大夫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沈家可正无聊的数着地上的蚂蚁,忽然就听到了老大夫那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就见老大夫正朝她走来,心里那等了许久的烦躁忽然退去,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苍天,他可算回来了,她可算不用在这儿蹲点了。
“还笑?”老大夫看着她傻笑的样子,抬手就往她脑门上一戳:“我不在你不会走啊,天天在这儿等你傻不傻?”
“好好好,我傻我傻。”老大夫手劲不小,脑门被戳的生疼,沈家可忙不迭的捂着脑袋就退后一步:“你别戳了,本来就没多聪明,被你戳的更傻可怎么办?”
看着她鬼灵精怪的样子,老大夫因为外孙那点事揪了几天的心,终于稍微缓和了些,转而看一眼她还包着纱布的手问道:“这几天我不在,你手怎么样了。”
“你看看吧。”一听到他问自己的伤,沈家可立刻就把手伸给他看,嘴角还委屈的瘪了起来。
本来那天晚上她的伤口已经不太疼了,可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男人抢走药粉还摁了她伤口一下的关系,还是因为一天没处理的关系,那伤口从第二天开始就隐隐发疼,到了下午甚至还红肿了起来,特别是被缝的针脚处,不但疼还隐隐渗出血丝。
可老大夫一直没来,她没办法只好去了医院,结果那给她看上的医生只是随意瞅了瞅,就说她伤口太深,这才第二天伤口红肿渗血是正常现象,然后就随便给她包了包,就让她走了。
看着医生那不稀搭理的态度,沈家可深深怀疑这医生有没有认真看,但人家都那么说了,她还能咋地,只能挨着、忍着。
老大夫几下就把她手上的纱布给解开了,一看到伤口的样子,那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按说用了他那药,伤口现在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可看现在伤口这样明显不是那么回事,他觉得,肯定是这丫头不老实又干什么了,要不然也不能这幅惨样。
“我能干什么呀,我这几天就等你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从你这回家的路上碰上个被追杀的人,不但小命差点没了,那人还把我敷在伤口上药全划拉走了,真是丧尽天良啊,我救了他,他居然还抢我救命的药。”沈家可说的格外激愤高昂,生怕老大夫以为她故意把伤口弄成这样,再跟她要一份钱。
听到她的话,老大夫开门的手一顿,继而不动声色的一边把卷帘门拉开,一边故作不信的说:“可别扯了,还碰上被追杀的人?早晨碰上劫道的,晚上又碰上被追杀的,你当是演电视剧的呢,就那么巧全都给你碰上?”
“真的,那人拿着枪还威胁我呢,差点没把我吓死。”沈家可急的上前一步,拉住老大夫的胳膊,一脸急切的说:“你信我,我不说谎的,我从不撒谎。”
“行行行,信你。”老大夫敷衍的一把扯过自己的手,就朝诊所里面走,心里却暗骂了声。
个死兔崽子,还敢拿枪威胁小丫头,他怎么不上天呢?
“那、那药钱?”沈家可疾步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问。
“闭上你的嘴我一分也不要,再啰嗦,双份钱。”老大夫像是被她叨叨烦了,扭头就恶狠狠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