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走路的话,那个小区肯定是有些远的,但开车的话,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很快,汽车就驶到了沈家可所说的小区,她并没有让男人开进去,而是让他在小区门口停下。
沈家可一下车就跑进了小区,直到看着汽车拐过拐角消失不见,这才长出一口气,从小区里出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车上,男人一边开着车往前走,一边想着那女孩匆匆跑掉的身影,沉默良久说道:“哥,那女孩好像并不住那个小区。”
可他话音落下良久,也不见后面的人有所回应,透过后视镜一看,就见后座的男人双眸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前胸的衣服早已被血染透,而他的手此刻正无力的垂在身侧,俨然已经昏迷的样子。
男人心头顿时一跳,刚才上车的时候他见温诚俊精神还算好,这才放心的先送那女孩回来,要是早知道这样,他还送人回什么家啊!
大街上,一辆原本行驶速度并不算慢的汽车,忽然风驰电掣的往夜色中奔驰而去,只留下一路刺耳的咆哮声久久不散。
沈家可到家的时候,院子里一片漆黑,她知道,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她家就是这样,无论她在做什么,无论回来的有多晚,都不会有人为她留一盏灯。
在这个家里,她感觉不到关心,感觉不到温暖。或许,就算她今晚死在外面,他们也依旧能安心的睡到天明,然后第二天起来才发现她一晚没回来,更或许直到警察上门,她们才会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已经不在?
想到这里,沈家可嘲讽的勾勾唇,走进属于她们姐妹的房间,漆黑的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轻轻响着,她摸着黑,来到自己的位置,脱鞋上炕,和衣而卧。
或许是因为干了一天活已经累了,也或许是因为今晚经历的事,已经超过她精神所能承受的能力,在她合上眼后竟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直到清晨来临,窗外有了响声,她才再次睁开了眼,望着同睡在一张炕上的姐妹们,她出神了好半天,才起身换下自己穿了一天的衣服,拿着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微微有些沁凉。
院子中,沈妈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沈家可找了个洗衣服的盆,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去,又放了些洗衣粉和水泡着,这才看了眼自己还沾着血的手,慢慢清理起来。
昨晚回来的太晚,又加上她一心赶快回家,早已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沾着别人的血,要不是今天早晨起来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她早就忘了。
伤口还很嫩,昨晚沾上的血已经凝固干涸,她不敢让自来水沾到伤口,只能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撩着水,一点一点避着伤口小心翼翼的清洗着。
“你手又怎么了?”沈妈正做着饭,一个抬眼看到她站在水管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问。
“昨天早晨碰到劫道的了,手被砍了一道口子。”沈家可一边认真的清洗,一边回道。
“你可真能,原来就借着伤没好不干活,这下更好直接不用干了,真是。”沈妈不悦的咕哝一声,就回头继续做自己的饭去了。
她没有问沈家可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有没有好好处理,只是觉得她又要一个人收拾碗筷很长时间有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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