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见雪落座后,君见月便起身,款款走上高台。
她生得不若君见雪那般冷清,倾国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灵动。
如今着了一袭滚雪细沙裙,更是将她身上挑脱活泼如精灵一般的气质给彰显出来。
秦枫在看到君见月身上的那身滚雪细沙裙时,眼中蓦的有了光彩,仿佛是离开肉身的魂魄重新归回到他的身体里一般,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君见月,一刻也不曾离开。
一直朝着秦枫张望的君见雪自然很快察觉到了秦枫的变化,这让秦枫来了兴致的人除了她君见雪,竟然还有旁个?
君见雪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她急忙忙地顺着秦枫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的君见月,君见雪的心里咯噔一声。
君见月站在高台中央,身姿挺得笔直,朝着君母微微施礼,道:
“既然姐姐给祖母献了这么一首曲子,那妹妹自然也不能落后呀。祖母,月娘特意为祖母备了一支舞,还望祖母喜欢。”
君母自然没有发现这席间的异样,笑看君见月,道:
“好,好!”
四围的烛火被灭了一大半,照在君见月身上的烛光也顿时少了大半。
在这明明灭灭的烛火下,君见月那窈窕的身姿显示出一种朦胧的美感,让人看着很舒服。
便是这开头,已经让不少人倾心。
那些公子哥儿从对方才琴声的意犹未尽中回过神,聚精会神地望着台上那抹纤柔的身影。
君见月覆上白色的面纱,将自己的容颜掩映在这薄纱之下,一时之间,众人只觉得隔雾看花,自有一种神秘之美。
在君见月带上面上的那一刻,秦枫的瞳孔骤然放大,几乎是在同时,他就可十之十地确定,那日在城墙上起舞的女子就是这高台上的女子。
自那日见了那红衣女子的惊鸿一舞之后,也不知怎么地,分明是即将有婚约在身的人,秦枫却时常做梦。
梦里的人自然不是即将与他结为连理的君见雪,而是那城墙之上迎着风雪傲然起舞的红衣女子,绯裙伴着白雪,犹如红梅迎着风霜,那般相得益彰的景象,秦枫自打看了第一眼起,就永远忘不掉了。
秦枫以为自己魔怔了,这几日茶饭不思,闭眼以后眼前全是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然他又想到了君见雪,觉得自己不能负了人家,心中矛盾纠结,这几日也没怎么休息好,是以今日来了君府,也颇有些心不在焉。
此事见到高台上的君见月,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衣裳,同样的以纱覆面……
是她……
是她!
秦枫有些激动,放在桌案上的蓦的握成拳,微微颤抖。
虽然今日她穿得是月白色的裙裳,颜色不若当日那般红得热烈,但是秦枫可以肯定,君见月就是那日起舞之人!
绝对错不了!
秦枫的视线黏在君见月身上,片刻不离,似乎是要讲君见月起舞的每个细节牢牢刻入自己的心中。
君见月着一袭白色裙裳,在光影陆离中翩然舞动。
似山间飞舞的白蝴蝶,如茵上飘荡的蒲公英。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她今日舞的,正是《惊鸿舞》。
秦枫激动地差点叫出来!
错不了了!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