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普通的衣服,又变成宋福生熟悉的那个杨明远。
他小心翼翼地说:“宋叔,我那天表达的有些乱,其实我想说的还有许多,我能为自己争取的还有许多。”
“明远,无需多说。既然你是来和我谈这件事的,过了这么多天,总是要给你回复,我也和你掏心窝子说几句。”
“叔,您讲。”
“作为一名父亲,对自己的女儿是很了解的,经过深思熟虑,你不适合我家茯苓,我不同意。”
“叔?”杨明远眸中聚满淡淡的哀愁。他就发现有些事,他就没有那种命。
这一句回绝,他将再也没有资格。
再没机会见伶俐精怪的宋姑娘。
下一次见面,是在街头还是看她成为别人的妻?
也再没机会做给他温暖宋叔的亲人。
想象中,宋叔成为他岳父的一幕幕,他陪茯苓回门,他陪岳父喝酒,他和茯苓有了孩儿,看着小家伙欢快的跑进院落,笑着呵斥不要着急,将终成泡影,终成想象。
“叔,哪里不适合,我可以改,变的适合。”
这话,这也太……
宋福生眼睁睁地看着杨明远一滴泪落下。
其实这些天,他有听说,那小子从离开他家后天天喝酒,还病了一场。
那时候,他在心里寻思:
你小子要是忘记公务身份,耽误大事,那我更瞧不起你。
你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我不会提醒你,没有那个义务。你又没将我当朋友,拿我当准岳父,那我更不能提醒了,免得你误会。
没想到,要出发前,杨明远就开始调整。
此时这一瞧,宋福生再次道:
“确实是不合适,和其他无关,无论你信与不信。
成亲,不是两个人在过日子,是两个家庭。多的话就不赘述。
明远,带队回去吧。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你已成亲,这个算是你叫我一回叔,我对你的祝福。”
宋福生端起茶杯,这就是送客,再不发一言。
杨明远直到离开,都没有在宋茯苓面前出现过。
虽然他那么那么的想面对面和茯苓说几句话。
他也有机会出现,宋茯苓来回出入点心店,还去过书店。
但他选择不打扰。
已经不会成的事儿,就不要影响人家闺誉。这是他对喜欢的女孩最大的善意。
宋茯苓无意中收到一封信,看信的内容,猜到是杨明远。
信中,杨明远没有再表达男女情谊,而是为曾经将茯苓写进书里道歉。
甚至怕被别人看见,用的语气是第三人称,在茯苓进来前,夹进书里离开。
茯苓站在书店里,疑惑地四下看看:很奇怪,他怎么知道她最近在看这本书。
高丽使者团离开了,杨钦差撩起车帘,再一次感受这里的街道,脑中反复重播再大雨中,他抱着那个不能用的考篮,宋姑娘从马车里探出头对他挥手。
那一次,只有那一次,他在宋姑娘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善意和关心。
那时,他就想着,不用上车的,你这一挥手,我就感觉比什么都心甜。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
宋福生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听听,他听到了什么?
皇上向各州府公布,陆畔封王了。
还是亲王。
你郡王也行啊,你整个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