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这三年是他自己争取而来。”温亭湛牵着夜摇光的手往回走,“去流放之地,他可以看一看流放之地的弊端,三年的沉静,待到重回朝堂,他必然会一鸣惊人。陛下也想看一看他到底能够被重用到何等地步,且经此一事之后,他彻底的摆脱了福安王一党的身份。更加能够从这最乱的时局抽身,无论如何这三年值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能够做到这一步……”
在夜摇光的印象里,单久辞是个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之人。夜摇光觉得以他的能耐,想要摆脱福安王有很多办法,可他却都没有用,反而用了这种看似自讨苦吃的法子,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也要等到福安王先一步舍弃他。这种坚持与操守,令夜摇光佩服。
“他一直是个真男人。”这一点,温亭湛从来不否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单久辞和福安王就像温亭湛和萧士睿,是歃血为盟,这是一种信念,一种关乎人格与道德的协议。若仅仅只是怀疑就抛弃了对方,这种人是不值得深交。单久辞是不惧福安王先一步违约,因为他赌得起,也输得起。
他无愧于任何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侯爷,古先生到帝都。”夜摇光和温亭湛刚刚走到城门口,就看到侯府的下人候在那里。
夜摇光自然是拉着温亭湛迅速的回了家,不但古灸来了,关昭也被古灸带了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关家。
“洗漱完了,换身干净的衣裳就回去给你爹娘认个错,这世间没有爹娘不能原谅自己的孩子。你要追逐你的梦没有错,可你不征得他们的同意便不辞而别这就是不孝。”夜摇光板着脸对关昭说教。
关昭却是认认真真的听进去,而后乖乖的吃了点东西,把自己收拾的体体面面,就鼓起了勇气回了关家,至于他回到关家会如何,夜摇光就不关心,而是关心起来另外一件事。
“之南,陛下此次召你如今,是为了曹布德郡主……”温亭湛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了古灸,圣旨上肯定没有明说,而去颁旨的人也未必解释的清楚,“你可有打算?”
古灸皱了皱眉:“允禾弟妹不是外人,我便不隐瞒,我对曹布德郡主当真是无心。我时至今日也不曾对女子动过心,若郡主是普通女子,我便是顺势娶了也无妨,终究我也过了成婚的年纪,家里也催的急,不如成全姑娘一片爱慕之心,我婚后尽可能少出游,尽到为人的责任,指不定也是一桩美好姻缘。可郡主身份敏感,又关乎蒙古,丝毫怠慢不得。加之我古家素来不愿与朝廷牵连过深,一心只想做过作画人……”
夜摇光听明白了,古灸这是要拒绝。虽然夜摇光很喜欢曹布德,也觉得曹布德和古灸很般配,但她不会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古灸身上,有些遗憾却也尊重古灸的想法:“之南,曹布德郡主并不是一般娇滴滴的女儿家,比起你的拒绝,她更接受不了你的欺瞒。既然你对她无心,也无意娶她为妻,你便当着陛下的面儿如实拒绝,这才是对她的尊重。”
“如实拒绝……”古灸正在烦恼要保全一下曹布德的颜面。
“你对她无心,并不是你的过错,这世间哪有谁非得对谁上心动情的道理?既然无错,何不理直气壮的说?”有些人承受力差,俗称玻璃心,可夜摇光知道曹布德不是这样的人,伤心已经在所难免,不如她彻彻底底的醒悟也好收心。
古灸经过一番深思之后,听从了夜摇光的建议,只是夜摇光万万没有想到,古灸拒绝了曹布德的当天夜里,她就登门来寻夜摇光,央求夜摇光说服萧士睿纳她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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