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说吧!”
晖尔倒是冷静。
梁桓又将那小子拉到座位上:“晖尔让你好好说,你就好好说!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
那小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浑身发抖,哭丧着一张脸,本来就是一副惨状,这样子就更让人不忍目睹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卫晖尔同学,你相信我吧,放过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这小子已经吓坏了。
对于卫晖尔的传闻,他是早有耳闻的。有人说她是神女,有人说她是魔女,谁要是得罪了她,都没有好下场的。上次那位传播流言、恶意诋毁她的那一家人,父亲病重,女生退学,母亲成了哑巴。这就是招惹了卫晖尔的下场。
他就是吃了熊猫豹子胆,也不敢招惹这个魔女的啊。
也是他倒霉,那天他打了一碗热汤,走得好好的,却不知被哪个天杀的猛地撞了一下,他身体一下没站稳,就扑向了卫晖尔,一碗汤如数地倒在了她身上。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也是受害者啊。
可是现在,他百口莫辩。说什么也没人相信啊。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小子想到这些,无助地哭了起来。
“是谁撞了你的,你还记得么?”晖尔再问道。
那小子抬起那张流着泪的惨兮兮的脸,无力地摇摇头。接着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天有些乱,很拥挤,有好几人撞在了一团,谁知道是被谁撞的啊!
温子阳看到那小子的熊样,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又要教训他,被晖尔一把拉住。
“这样吧,你要是知道了些什么,就告诉我。你回去吧!”
晖尔自始自终,神色都十分地平静。
大家都一愣,没想到超辉就这么放了这小子。
特别是那小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稍愣片刻后,千恩万谢地就要走了。
温子阳一把攥住了他,在他耳边低沉道:“你要是不说出是谁撞的你,你别就这么脱身!”
那小子面色惨白。
晖尔再次将温子阳拉开:“子阳哥哥,你别这样。”
那小子终于被温子阳放手,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身体踉跄又快速地往外走。
“你等一下!”
刚走到门口時,又被晖尔叫住。他浑身颤抖,有点不能自控,慌忙伸手扶住门框,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晖尔拿了一盒红花油交给梁桓,对梁桓道:“梁桓,请你帮他洗个脸,涂上红花油,再送他回学校。”
梁桓点点头:“好的。”
等弄好了这些,他们几个人再次要走出诊所時,晖尔突然走到那同学的面前,对他道:
“你这几天要是感到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那小子刚刚才恢复些血色的脸,顿时惨白!
不久前,她就这么对那个诋毁她的同学的父亲这么说的:你三天内必有生命危险,只有我能治,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后来那人果然就生命垂危,无处可治,只好将人抬到了这里,虽然,卫晖尔没让他死,救了他,但那同学但母亲却突然哑了……
这些事情让所有人记忆犹新。
想起这些事,都让人胆战心惊。
卫晖尔的话有时就像一个个降头,落到谁的身上,谁就要遭殃。
这降头是要落到他的头上了么?
这小子吓坏了,双腿发软就跪了下去:“卫晖尔同学,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男孩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下跪!”卫晖尔蹙了蹙眉,转头看着梁桓。
梁桓会意,架着那双腿发软的小子离开了诊所。
贺小花和林丽莎也匆匆告辞。
离开诊所好远,贺小花才拍着自己的胸脯,惊魂未定道: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温子阳太吓人了!你看他那脸黑得,就像要吃人似的!”
林丽莎到是十分地淡定:“他那是太在乎晖尔了,不容许晖尔受到一点伤害!”
小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丽莎:“是么?可是他背着晖尔,单独跟廖嘉珍在一起吃饭是事实哦!”
“这个事情温大夫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我相信温大夫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林丽莎道。“晖尔受伤这件事,我感觉跟廖嘉珍脱不了干系!”
“廖嘉珍?!”小花失声道。
她那简单的脑袋瓜终于陷入了沉思。
待诊所里只剩下了晖尔和温子阳,晖尔看着温子阳道:
“子阳哥哥,你刚刚对那同学下手了?”
“那小子烫伤了你,就想这么脱身?门都没有!”温子阳还陷在忿怒中不能自拔。
晖尔伸手抚了抚温子阳的手臂,就想抚着一头炸毛的狮子:
“我估计这同学也就是一头替罪羊,他或许还真是无辜的!”
“他无辜?”温子阳微怒地盯着晖尔:“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太善良了!”
“算了!我反正伤得也不是很重,不想再牵连无辜的人!”
晖尔不想上次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上次的那妇人被人给毒哑了,或许是罪有应得。要是今天的这人真的是无辜的,再受到牵连,那她就真会过意不去了。
这次,连嫌疑人都是无辜的,再追究下去,只会让无辜人的受到伤害,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超辉不想打这种无意义的内耗战,她要寻找机会,让那个隐藏的幕后黑手暴露于天下。
一击而中!
“无辜的人?在这件事里,除了你,没有人是无辜的!”
温子阳眸子里还是乌云翻滚。
晖尔再伸手抚着温子阳的背:“子阳哥哥稍安勿躁!坏分子在灭亡之前,都会先猖狂一阵的。就让她先猖狂吧!她越猖狂,就说明她越是心虚,就离暴露不远了!”
温子阳目色沉沉:“这事是不是廖嘉珍干的?”
晖尔微愣:他是这么想的么?
“如果是廖嘉珍干,你会怎样?”
温子阳冷笑,没有言语。
但看得出,他心里压着沉沉的戾气,有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和躁闷。
“好了,子阳哥哥,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先不要猜疑,别自乱阵脚。等找到证据后自说!”
温子阳怒:“这件事岂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晖尔微微而笑。“你相信我,我自有安排的!”
温子阳的眸子寒光闪闪:
“如果这个大学指标需要你付出血的代价,那我宁肯不要!这件事交给我,你就等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