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叔,你要记住:钱是男人的胆!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你以后要努力挣钱,只要你有钱了,你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在家才有主动权,就没人敢轻视你!”
卫平再次惊讶的看着晖尔。他怎么觉得,他的这个十四岁的侄女看问题,比他这个痴长了十岁的叔叔看得更远、更深、更老道?他自愧不如。
“好的,晖尔!大叔叔会努力的!这钱算大叔叔借你的,等大叔叔以后挣钱了,再还给你!”卫平笑道。
“这个钱不用还的,你拿着用就是了!”晖尔笑了。
“怎么还不如席?晖尔,跟大叔叔入席吧!”这時刘清韵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清韵叔娘,以后我就将我大叔叔托付给你了,你要让他幸福哦!”
刘清韵笑的十分地轻盈:“晖尔,是我来到你们卫家,我将我的人生托付给了你大叔叔,我能不能幸福,就全靠你大叔叔了!你说是不是?”
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说话滴水不漏。
这是跟我较量上了?
晖尔也笑盈盈地看着刘清韵。
“没错哦,清韵叔娘,你以后的幸福还真的要靠我大叔叔的哦!”
要是我大叔叔不幸福,你未必就能幸福?
作为晚辈,她还真没资格参与大叔叔的家务事,更没资格对他们的感情指手划脚。但是,她看到了前世里,刘清韵对大叔叔的压榨和奴役,这一世里,她还真不能对他们的事情袖手旁观了。
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以后就维护不了大叔叔的幸福?
晖尔在卫平、刘清韵的簇拥下入了席。
在亲人们的眼里,晖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她这么小就能行医,还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是个神女,都对她另眼相看。
刘清韵本来想要晖尔入主席的,但主席里都是长辈和女方家的宾客,晖尔没有应允,而是坐在了石湘蓉的身边。
宾客倒是十分融洽。
刘清韵之所以一开始对大叔叔卫平比较满意,主要来自两个方面:
一个方面,卫平的自身条件还不错。他虽不是十分高大,但五官端正,也是翩翩一人才;
二则,卫平家庭条件也不错。他的哥哥姐姐们都已成家,哥哥卫中新还是一个干部,母亲才五十来岁,还年轻,家里没有任何负担。这次他们提出的三百八十块钱的订婚礼,数额不低了,但卫家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可见家境不错。
这样的家庭,刘清韵嫁过来就能自己当家做主人,又没有任何负担,太好做人了。
晖尔用过餐,没有久坐。她向各位长辈、客人们告别。
当她的目光落到三姑姑卫芝丫的脸上時,她心灵猛地一震:她怎么能把这个姑姑给忘记了呢?
卫芝丫是晖尔三个姑姑中最小的。她在六个兄弟姐妹中位列第四,下面就是卫平和卫能了。可她却是卫家中最可怜的一个人了。
当年奶奶几乎是将才十六岁的小姑姑,为了两担粮食卖给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住在山旮旯里,家里很穷,三个儿子都娶不上媳妇。那个成为她小姑父的人比小姑姑大了整整十五岁。年纪大还放一边,问题是身体还不好。小姑姑嫁过去后,为了生计,起早贪黑地累死累活,不到十年,小姑父就去世了,小姑姑一个人带着三个才几岁的孩子,二十六岁就守了寡。活得实在是可怜。
看到小姑姑清瘦、满是菜色的脸,还有她身边的同样是菜色面容的两个孩子,她心里就十分酸楚。
“小姑姑,你还有一个孩子呢,怎么没带他过来玩?”
“哦,他要在家照看他爸爸!”
卫芝丫见晖尔还记得关心她,有点意外而感动。上次,晖尔被人打死了,她一开始没有得到消息,等她得到消息后,又因为家里有事走不开,都没有来看望晖尔一下,心里想起这件事都觉得愧疚。
晖尔将卫芝丫拉到一边。对她道:
“小姑姑,听说小姑父身体不大好,你哪天陪他来我们诊所吧,让我子阳哥哥给他好好看看!”
“好,晖尔,谢谢你这么惦记小姑姑!”卫芝丫感动得眼眶泛红。
今天这么多的人,这个小侄女还这么单单关心她的事情!
晖尔从身上悄悄掏出了一百块钱塞到卫芝丫手里。这一百块钱,是晖尔放在身上备用的。她怕大叔叔的订婚仪式上因为缺钱,让卫家没有面子。现在看到了卫芝丫,便毫不犹豫地给了她。
“小姑姑,这一百块钱你收下,给小姑父和孩子们买些好吃的!”
“这么多的钱啊,我、我怎么能收呢?”卫芝丫的手有些颤抖。
她今天来参加卫平的订婚仪式,封的十二块钱的礼钱都是借来的。她们家除了不停地借钱,还不清的债外,她的手里还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钱。
这些年,她也是靠哥哥卫中新经常暗中接济过活的。
“这是我给人看病挣的,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小姑姑!”
晖尔将卫芝丫的手连同那一百块钱一起塞进了卫芝丫的口袋里。
卫芝丫的眼泪夺眶而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我回诊所了,小姑姑,你以后有困难了,就来找我!对了,早点带小姑父来我诊所看病,记住!”
晖尔向小姑姑告别。她希望以后能多帮到小姑姑,让小姑姑活得稍微好一点。
“好!”卫芝丫含泪点着头。
晖尔叮嘱完小姑姑就回诊所去了。
对于她来说,能够跟子阳哥哥在一起,能够一抬头、一转眼就看到子阳哥哥,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子阳哥哥是她一切烦恼和不快的解药。
她回到诊所時,林丽莎和小花正从饭店吃饭回来,而子阳哥哥和张铭他们正去饭店用餐。
“晖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张铭笑道。
“那还不是因为子阳哥哥在这里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不见那也是一个半的三秋啊,也是很难受的,是不是啊晖尔?”王帆笑得十分鸡贼。
温子阳见王帆取笑晖尔,他眸子一沉地看着王帆:“我看你还这么有力气取笑人,你是不用去用中餐了?那你就别去了吧!”
“谁说我不用去用中餐?我已经饿得前胸搭后背了!资本家也不是这么剥削劳动人民的吧?剥削完了还不给饭吃?”王帆立即申辩着。
“那你就闭嘴!”温子阳阴狠狠道。
王帆立即就不敢做声了。
其他几个知青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王帆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