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回到邮电所,外边没有人,刚刚来了一批信件包裹,收发员和值班的都进去一起分拣呢。
现在,邮电所的职工少,分工还没那么明确,来了信件包裹多了,就所有上班的人员一起上手分拣,收发员负责记录、存放,等着人上门来取,或者交给仅有的两个邮递员给投递。
外边有人进来,靠门最近的一名老职工就起身出来看看,听说是南陈大队的人来取信,这位就转回去,对坐在最里边的刘珠珠道:“是南陈大队的来取信……哦,就是刚刚来了两封挂号信的!”
这位老同志还是好心提醒刘珠珠,就怕她工作应付,半天找不出来。却没想到,刘珠珠一听就变了脸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呛声道:“哪里有两封挂号信啊,你以为是谁都能用上挂号信的嘛!”
这会儿,一般的平信就贴一张八分钱的邮票,挂号信要五毛八呢,若不是有特别重要的文件、信件,很少有人寄挂号信的。挂号信并不会快很多,只是需要本人取信、拿介绍信领取,其他人轻易不允许接触,减少了许多中间环节,相对来说,信件的安全性会高出不少。
本来是一片好心,却换了这么大一个没脸,这位老同志也不惯着刘珠珠,登时恼怒道:“南陈大队的两封挂号信,刚刚大家伙儿都看到的,我有必要凭空乱说吗?再说了,挂号信可是都有编号,每一封都有登记记录的,咱们查一下就清楚了!”
人家老同志真的很腻烦这位,自以为有姐姐当副主任就眼高于顶的,不过是个临时工,不好好工作不说,还怼天怼地的,对老同志没有半点儿尊敬……这种人,要不是惹到自己头上,大家伙儿都懒得理她。但今天刘珠珠的反应太莫名其妙,太不知好歹不通人气儿,不收拾她,一家人都看不下去。
刘珠珠是负责收发工作不差,和上级部门的交接工作却不是她负责的,都是有人接了信件包裹汇款这些,再把普通信件交给刘珠珠一个人负责收发,汇款单、挂号信和包裹,都有其他员工共同负责,也是防备出什么纰漏的。
老同志一说查,负责交接的同志、负责汇款、挂号包裹的同志,非常配合地就拿出了自己的记录账册……
这下子,刘珠珠立刻怂了,扣扣搜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封挂号信来,平整的信件上满是折痕,显然是被团成球又伸开的。
条件有限,营业厅和分拣室就隔着半堵矮墙,里边的发生了什么事,说的话,外边的廖江川三个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以,等那些老同志气哼哼地不再搭理刘珠珠,看着她臊眉耷拉眼地把南陈大队的信件送出来。
廖江川接了信件过来,先把几封信摆开一看,两封挂号信分别写着他和李红岩的名字,而李红岩的那封信明显被人揉搓成团又伸开,还被撕了一半,信封皱缩的严重不说,中间撕了半截,看着特别地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