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无奈一叹,上前为他斟了些茶水,“这淹死人的年年有,就是今年尤其多,但是没办法,架不住天儿热啊。”
那桌客人又感叹了几句,便开始说着自己的话了。
嬴政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略微有些涩意,他用舌尖轻轻抵在上颚,不动声色的问:“喔?最近你们这儿淹死过人?”
摊贩见客人发问,连忙用帕子擦了擦汗,赔笑说:“大人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儿每年夏天都淹死过人,尤其是那几条河,每到夏季泛滥的时候就要出事儿。”他皱眉沉思一会儿,小心张望了一下附近,“只是今年确实有些怪异,我听我邻居说,今年打捞上来的有好几十个人呢,老人小孩都有,还都是一天死的,哎哟,那个全身肿得啊,都不知道谁是谁了。您说这奇怪不,往年死人也就是两三天一个,哪儿能一天这么多个啊。所以我们都说啊,怕是河神愤怒了,抓了人去泄愤呢!”
嬴政和他们对视一眼,缓缓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
等到摊贩去招呼另外的客人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看来是这条路没错了,只是没想到他下手越来越狠辣,要是这样下去,只怕会发生大事。”
瑶草皱眉沉吟片刻,“按说他有伤在身,应该不会轻易暴露出手才对。”
那日他们在城楼之上惊天一战,耗费了秦宫数年来的龙气,凝结了众人的全力一击,都未能把蓬蒙留下。
最后打理残骸之时,只能找到一些细微的衣料,经华阳宫中婢女确认,是莺儿当日所穿的那种,除此之外,便再也找不到什么东西。
紫龙逆风一击,正好打在西北角上,或许是刚好把阵法击碎,才让蓬蒙逃了出去。后来他们顺着出宫的路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逃走时留下的血,于是他们就一路追了出来。
敖煜喝了十来盅茶水后,终于解了渴,小小的打了个嗝,“我实在不明白,他都伤成那样儿了,怎么脾气还是那么暴躁,这一路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你们看,上郡两个,云中变成十个,现在几十个,他到底想干嘛?”
织女微微皱眉,实在觉得他们这样在后头追不是个办法,转而朝瑶草问:“你哥哥他们一行人呢?还没有到吗?”
瑶草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说道:“虽说他们是在晋国和楚国的交界处,但是天庭追的紧,他们过来时应该隐藏了行踪,再等一会儿吧。”
敖煜手指轻叩在桌上,看着茶碗里的水荡起微小的波纹,半晌才问:“那你想好了吗,究竟要怎么办?”
蝉鸣之声时不时的响起,地面上也渐渐的散发出了些热气,瑶草感觉额头上微微冒出了些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其他。
在他们追寻着蓬蒙踪迹的路上,龙王传了消息来,已经联系上了当年南天庭的旧部,只是没想到二哥哥也在一起,他们便约好了在此处会面。
瑶草捏了捏手,心里想到了很多。
龙王说,自当年南北大战之后,北方天庭势力越来越强大,最近更是在暗地里进行了许多暗杀行动,因为南天帝夫妇身死,现在的南天庭可谓一盘散沙,各自分散做事,许多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二哥哥也在此处,瑶草想到被杀的父王母后,深吸了一口气说:“父王母后的仇,肯定是要报的,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