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蒙“嗤”的一笑,掌心向上一翻,随手便聚起一道更尖锐的冰锥,以快于他百倍的速度冲了过来。
动一发而动全身,袁大人向后大喊“后退!”便和剩下的两人跳入了战斗的圈子。
那首先冲出去的术士见到蓬蒙身形未动一步,脸上还挂着那抹讥笑,心中更是愤怒,霎时间加快了速度,只是当他刚进入蓬蒙周身一寸之时,突然感觉到他周身的灵力竟是强悍到化作了实质性的水流,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身体。
便在这一刻,他恍惚看到眼前一闪,刚才还站在此处的人便消失不见,他目骇欲裂——这该是多么快的速度!
事情其实只发生在一瞬间,当他正欲寻找蓬蒙之时,突然看到自己脖子上鲜血一线喷出——他竟在照面的一瞬间,被杀死了。
袁行舟还没到蓬蒙身前,便见那第一人仰头倒下,顿时之间大骇止步,被自己的反噬之力牵连心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剩下的二人见法力最高的袁大人都被迫停止脚步,也想随之停下来,但自己法力不够,直冲冲的就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了蓬蒙手中。
蓬蒙手起腕翻只在一瞬之间,只听两声“咔嚓”,骨头破碎的声音,冲上去的两人便失去了生机。他从两人之间突击而过,迅猛的冲向袁行舟。
袁行舟迎风“噔噔噔”后退几步,抬手欲接掌,还未与他对上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腕骨尽碎。就在他以为自己立马要死去的时候,却听蓬蒙在他耳边一声轻笑,化作疾风冲了出去,最后只留给他一句寒冷彻骨的话:
“秦王知晓我的能力,也知晓你是吕相的人,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蓬蒙朝着殿门快速飞去,抬手一道灵力打出,霎时之间又是一片士兵倒下,他站在满地血泊之中,冷笑着听越来越密的脚步声,秦王,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实在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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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座宫殿,也是“噔噔噔”一阵响,却是侍卫惊慌失措的脚步声,踏在大殿的地板之上,发出杂乱的响音。
嬴政几人此时正坐在殿内,等着那边传来的消息,侍卫“腾”的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大王!蓬蒙杀了三位术士,马上就要突破殿外守卫了!”
嬴政放在布防图上的手一顿,眉心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瑶草见他不语,问道:“怎么了?这本来就是计划之一啊。”
忽然之间,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通传的人又来了,语气惊恐的说:“大王!蓬蒙已然突破了宫外屏障,朝...朝东狱飞过去了!”
敖煜坐在他对面,不解问道:“东狱?他不是应该往秦宫外头跑吗?东狱里有谁?”
瑶草也没想他竟然在这般情况下,都要赶去救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是莺儿,那日她在廊下偷听我们讲话,便关到东狱里面去了。”
敖煜咂舌不已,要不是听到他徒手掰断俩人脖子,他都要相信这是个好人了。
嬴政挥手退下侍卫,继续看向布防图:“既是如此,那我们的计划就要变一下了。”
织女心中瞬间勾勒出几条适宜的道路,指着图上的几处地点说:“若是从东狱走,那埋伏在射箭场和西门角楼的人都要撤走,只是时间恐怕来不及,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抵挡一阵的。”
嬴政凝神,仔细的看着布防图的每一处,思忖片刻后,唤道:“福来,立刻传信吕相,计划有变,立即派人在复道两侧侧门埋伏,角楼一处暂且不撤,若是事情有变,能及时支援。”
虽说他与吕不韦的关系难以理清,但国家大事之上他是君,他是臣,更何况此人一手策划了太后的病情,于国而言便是他们两人的敌人。
此时联手御敌,本就在情理之中。
织女看着布防图上不起眼的复道,问道:“这里可是有什么奇异之处?”
福来扬声答道:“复道乃是秦国王城正门的通道,设有三道大门,分别为千斤门、刺门和闸门,里头布设机关,固若金汤。”
织女挑眉一笑:“那最后还是同之前说的一样?”
嬴政轻轻勾起嘴角,面上的少年稚嫩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唯留一抹寒冷之意,“中宫门下,前广场上,用龙气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