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还真不打算讲理了。
杨孟晗:二阿哥,这方子聪跟谁家定的亲呀,我怎么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二阿哥审视了杨孟晗一会,看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好像是真不知道的样子。
二阿哥:嗯,老三,那一次落水,你还是忘记了不少事呐;尤其是老家的事,你起码忘记一小半。是吧?呵呵,嗯,连子聪的亲事,你都忘了,这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二阿哥也学人坏毛病,卖起关子了,还非要先逮着机会,数落自己一把。
二阿哥看到杨孟晗有点不耐烦了,才笑着说道:子聪的定亲酒,跟你的定亲酒,是一起摆的呀?那年,父亲刚调江宁任布政使,和童家表舅,嗯,就是童虞山的父亲,是个老秀才,一起回定远;嗯,给奶奶上坟。童虞山的父亲,看上了子聪,老父亲做的媒呀。
杨孟晗:虞山兄家,不是三代单传吗?
二阿哥孟曦:是三代单传,那是指男丁;可童家每代的姑娘多呀;嗯,童家出美女,是有名的呐;老辈子就说过,奶奶年轻时,好漂亮的呐。
好嘛,怪不得五妹会揍人,特么的,是该揍;往死里揍,嘀咕死繁体版的!
这么说,童虞山进军营,就是方子詹给悄悄开的后门啰;对头,童虞山比自己还早一届中举;来给自己这个小学弟打工,多少有点不服气,憋着劲呐。
后来,老父亲一语道破了;别人还以为,杨孟晗已经知道这里面的关节呐,就谁也没提。嗯,谁也想不到要跟他提这一嘴;忘性大,也没这么大的呀。
那么,让童虞山到湖州任职,说不定就是自己大舅哥方子箴的幕后推动,方家总是希望有一个自家信得过的人,来带这一支部队。
杨孟晗实际上是蒙在鼓里,别人还以为,杨孟晗跟方家关系好,不在意方家在部队有自己的影响力涅!
特么的,嘀咕死繁体版的,耽误不少事呐!
嗯,就是汕,童虞山就在军营,方子聪也敢出去沾花惹草,这方子聪狗胆不小喔;要是风言风语传到童虞山耳朵里,有你方小六子好受呐!
那天把你拖出去,吊起来打,呵呵......
这绕圈的亲戚关系,真让人剪不断、理还乱;有点烦人啰......
定亲这茬事,说起来丢人,还越描越黑,没法解释。别提了,还是说点别的把。
杨孟晗:二阿哥,现在北边的粮价怎么样?
二阿哥孟曦:嗯,肯定是没法看,当然,把人逼死也不太好;所以,我们在天津,开了一个小口子。
杨孟晗:精米、白面、肉罐头,又出现在市面上,没人弹劾吗?
二阿哥孟曦:真正愿意跟杨家铆上劲、不死不休的人,还是少数;杨家也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况且,荒年从海外运进来吃食,本就是一大善事;也就是四九城那位,敲鼓不在点子上;加上何丛山,不接地气,做巡抚了,还拿自己当御史。嗯,儒生当家,很多时候,是扯得很。
杨孟晗:粮价涨了,他们也没办法,还不哈腰,或者说个含糊话,许杨家继续进口粮食呀;从上到下,没人说这话,就这么硬挺着,是吧;真真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了,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是吧?呵呵......
二阿哥孟曦:我们也没大鸣大放在外面摆着卖,在天津郊外靠近大沽口码头附近,搞了一个徽商会馆,跟你家芸娘的观澜苑情形,差不多类似;但规模要大得多。里面呐,是吃喝玩乐买东西,什么都有;在里面逛一天,可能都逛不完。最关键的是,里面有一个区域,可以凭会员卡进去,能买到平价的南洋精米白面肉罐头;大米三块,白面四块。嗯,整个会馆里,只认大夏银洋、钞票。
杨孟晗:那不是比北方市面上的老糙米,便宜一半都不止?
二阿哥孟曦:唔,当然是的;然后呐,何卓人的父亲,棣珊公在京中跟人喝酒喝茶时,碰到有分量的、也投脾气的,就悄悄塞给他一张卡;拿着这张卡,就能在大沽口徽商会馆,每月限买精米五百担、白面五百袋。不管谁家,人口再多,都够吃了;人口少的,吃一半卖一半,家里吃饭都不用花钱了,说不定还有落头。
杨孟晗:嗯,这样一来,棣珊公在京中,面场可就大了呐。
二阿哥孟曦:我们的下线米店,属于常年合作的老客户的,我们也平价给一点份额;嗯,肯定比原来少很多;也不许他们摆出来卖,也不许他们卖高价;只是给他们,用来私下维持老客户的。
杨孟晗:反正都是桌子底下的,市面上,是啥也看不到,是吧?
二阿哥孟曦:现在,大沽口徽商会馆,名气可大得很;腰里有几个银子的,都想进去逛逛,里面稀奇玩意多得很,各种吃食也便宜。嗯,会馆里各类馆子的米面粮油,都是统一供应的;只许现场零售,不许批发外带。不少四九城里的旗人,也喜欢进来,一玩好几天都不出去;各种西洋玩意,他们最喜欢买了。因为,会馆里,只认大夏钱钞;大夏钞票,在北方也流通开了。
杨孟晗没听懂,小小一个会馆,这也不足以让大夏元,在北方流通开来呀。
二阿哥孟曦:我们在北方各县级以上城镇,都会选定一个批发代理商,给一个限定数额平价粮;这个数额能够保证他每个月,哪怕按照我们的指导价,他也能赚一千块大洋。至于他带其他什么货回去,我们就不管了;南洋白砂糖就很赚钱呐。嗯,买货时,我们只收大夏元;带银子的,有专门的地方给你兑换,一两银子换一块钱;嗯,要大洋、要钞票,都是可以的。
听着,这有点深度倾销的意味呀;还一块重量只有七钱多的大洋,楞换人家整一两银子;还没买东西呐,已经先让你赚一笔了。
这徽商们,这生意做得,有点黑啊;不,是太黑了!
杨孟晗:二阿哥,这徽商北方商会,有卖鸦片的吗?
二阿哥孟曦:没有,一个没有;我们有个不成文的内部规定,凡是沾手鸦片的,我们都不和他做生意;徽商跟着我们,这几年,很赚钱了,也就不做这些不黑不白的生意。倒是原来同是贩私盐的晋商,现在捞着勺子了,吃独食了。
嗯,要是这样,还不算太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