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盛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不全是真的,大部分都不是;现在南面华人都抱团得很,武器也好,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反正只要有冲突,这边就报到华人又遇难了,总领事就去抗议了;红毛也粗暴的很,跟土人大多数时候,语言又不通;往往他们是蛮横地逼当地领主土王公交出罪犯;土人领主有时被逼无奈,就胡乱推几个人出来顶罪。红毛往往是也不走审讯程序,直接就当众就枪杀了,以儆效尤;一来二去的,矛盾闹得就不可开交了。已经有三五成群的土人后生仔,偷偷埋伏袭杀落单的红毛,和小股的巡逻队了;土人士兵,在天方阿訇们鼓吹下,杀掉长官、携枪逃逸,也时有发生。
杨孟晗听着,也摸摸鼻子,这印尼总督阿尔伯特思.范.垂思特伯爵阁下,有点命苦啊;出门没烧香,犯太岁了,流年不利啊!
之后,是独立纵队闵路杭闵盛迪上校汇报作战计划。
闵路杭:就岛内作战而言,其实反而简单了,战斗目标就是拿下马辰,其他地方也没有红毛驻军;动用的兵力,都未必需要太多,一个主力旅加上一两个国民自卫队一两个支队,就差不多了。嗯,在中婆罗洲,行军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遍地是原始的热带雨林,和无边无际的沼泽地;我们通过和达雅人合作,也开辟了几条小路,也经常被大雨冲毁。婆罗洲总体特征是中间偏北地势高,四周都是平原,地势又以中婆罗洲最低。我们经过论证,大军徒步穿越茫茫森林,不太现实,也没有必要;岛屿中央很多地方,现在还是无人区。陆军也是乘船,绕圈占领沿海要地;内陆的事,以后慢慢再料理不迟。进攻马辰将以常孝候第一旅和国民自卫队刘阿生支队为主力。
杨孟晗:马辰红毛驻军的防守布置如何?坚固程度怎么样?
闵路杭:马辰也和坤甸情况差不多,属于海滨河口城市,位于巴里托河入海口的东侧;这两年防御体系有所加强,现在有一大两小三个堡垒群;最大的堡垒群,在城南入海口处。我们有两个备选方案:既可以直接用海军舰炮摧毁它;也可以费事点,在稍远处登陆,让陆军用攻城炮,慢慢敲碎他。
周立春:因为对那一块的航道情况不清楚,海军在炮击之前,也要花大量时间,探测航道;未必比陆军更节约时间。而且,一旦军舰运气不好,吃个要塞反击的一两发炮弹,伤了宝贝疙瘩,那就真划不来了;还不如陆军绕到后面红毛防守的薄弱处;那样做,反而更稳妥,把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
嘿嘿,周立春、闵路杭他俩,话说的是漂亮;说到里,就是不想海军抢戏汕;他们心里,陆军永远是主角,海军就是在后面打旗吆喝跑龙套捧人场的。
海陆军种之争,在明里暗里,都在所难免,只是激烈程度的差异而已;所有国家,莫不如是!
闵路杭:海军的主要任务,除掉配合陆军行动外,海军陆战队配合罗家的国民自卫队,占领勿里洞岛和邦加岛;嗯,罗家带队的是支队长罗佑明,他们已经计划,把这两个岛改名兰芳群岛,把连通南海和爪哇海的卡里马塔海峡,改为兰芳海峡;就地建立兰芳郡,罗佑明也想混个郡守干干。
杨孟晗:嗯,罗家这个主意不错,英国人控制西面的马六甲海峡,咱们控制东南面的海峡,也是一种战略平衡。
周立春:拿下马辰后,第三旅再乘船,从坤甸出发,带着国民自卫队,占领东婆罗洲沿海个港口;再后面就是海军的事了,控制爪哇海,威慑马达维奇亚,陆军都插不上手的。当然,要预备红毛后面可能的反击,或者在其他地方,采取对华人华侨的报复行动。
杨孟晗:嗯,后面的事,反而是我们的关注重点;因为,我们无法预知,红毛会是什么反应,其他国家是什么反应。嗯,是呐,罗家怎么想起来要搞一个兰芳郡?
蓝大盛:嗯,公子,这主要还是刘阿生惹出来的。
杨孟晗听着有些一头雾水,呵呵,怎么又扯上刘阿生了。
周立春笑着解释道:刘家自大夏立国后,不但和大华公司的郑家飚着劲,和老罗家也不对付;罗家在外面就偶尔放话说,兰芳公司的衰落,刘阿生当负首责。两家处处都互相攀比着、纠缠着,相互看着都不顺眼;罗家总觉得都大夏国了,该是讲理的时候了,这些年的闷气,该出一出了。罗家说他自己罗家,是南洋开拓者,是书香世家;刘家就是兰芳公司的败家子,就是有几个臭钱的土老肥;嗯,刘家怎么能跟我们罗家平起平坐涅!
蓝大盛:郑滔嘴也欠,酒喝多了,也骂刘阿山是红毛带路党;也就是碰到杨家心好,才放他一马的;不然,早就让别人扔到南海里喂鲨鱼了。
周立春:嗯,众口铄金,也搞得刘家形象很负面、很难看;刘家自然不肯老是比别人矮一截,低人一头;不知怎么就回家把家谱翻出来了,到处跟人说刘家是汉高祖刘邦之嫡系后人,是大汉皇家贵胄;于是乎,早早就开始吵吵,要为国开疆拓土,在马辰建“汉阳郡”,名字还是专门请固亭先生取得。这一举动,才让刘阿生在大夏国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人人皆竖大拇指了。
蓝大盛:于是乎,罗家捏着鼻子,也要建个兰芳郡,以示不忘先人开拓南洋时筚路蓝缕之辛苦。说穿了,就是不想让刘家比下去。
周立春:郑滔、黄阿申也蠢蠢欲动,郑滔盯上了文莱(现在文莱领土含沙巴州),黄阿申盯上了砂拉越的布鲁克王朝;嗯,这里面的小九九、里咯弄,一直是蓝大盛上校在运作。因为是涉外事件,大家不好深问的。
周立春提了话头了,蓝大盛这臭小子还是支支吾吾的,硬着头皮,顾左右而言他,当众不肯说。这是他几年来的心血,估计要专门跟自己单独献宝呐;不愿早揭锅,怕冒气;嗯,小心思还不少涅!
这臭毛病,难怪其他人,有时会烦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