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学会与学刊(2 / 2)

遮是不是又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涅?

丁守存:嗯,幼鸣,现在,各个大学都各有所长,很多都是很实用的学问,这没有什么不对;学以致用,永远没有错。但是,所有的实用学科,都是建立在基础科学这个地基上的。比如,梓归堂医学院,现在有很多领先的东西;但如果它要是长期忽视病理学、药理学的基础研究,临床医学早晚会成为无源之水,会止步不前的。新的药物和新的医疗方法,就不会推陈出新。实际上,其他学科都差不多;一方面,我们要注重应用研究,注意科技产业化;但另一方面,更要注重基础学科研究。而且,基础学科一定要走在产业应用前面,甚至引导科技产业化。

杨孟晗作为一个文科生,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但有一点,他心里清楚,所有的科技强国,无不注重基础科学研究;后世的发达国家,更是产学研一体化,把办大学搞科研,变成了很赚钱的一门生意。

李善兰:提台大人,润淼道台留下来的钱,还有不少;建学校的钱肯定没有问题,校址也基本确定了,离师范大学不远,跟即将投入使用的观澜女子大学是邻居。

呵呵,李善兰李竟芳就是会做人,对自己一直尊敬有加;叫自己大人这个习惯,一直未改。

杨孟晗:嗯,心斋先生,办学的费用,也可以借鉴观澜女子大学和启德大学两家,已经摸索出来的模式;以政府拨款为基础;但也可以设立办学基金,接受社会各方的资助与捐赠;将来,也可以的科研成果产业化,从而获得资金。嗯,多头想办法就是了。

丁守存笑笑:幼鸣是点金手,到了沪上,某家最不担心的,是钱的问题;哈哈......

杨孟晗:是不是招学生,才是最头痛的;理工大学还不像其他学校,招学生总是要挑拣一番的;水平太差的,不能要吧?

丁守存:头两年,肯定是以搭架子为主,学生嘛,虽然也讲究宁缺毋滥,但肯定做不到那么讲究;我这几年,也带过一些学生,散落在各处,慢慢都会找过来。年龄大的,既当研究人员,又当老师;嗯,这个跟梓归堂医学院的做法差不多。

李善兰:提台大人,再有两年,师范附中就有高中毕业生了;虽然人数还不多,但我们让心斋先生优先挑选。

嗯,李善兰还是教育局长啰,有全局观念;不是只顾着自己的亲儿子师范大学,心胸还是可以的!

丁守存:我们起步阶段,准备先办化学系和化学研究所;这也是中国目前最薄弱的学科。同时,准备设立机械工程系和机械研究所,研制和仿制工业母机。

杨孟晗:心斋先生,你说到研制与仿制工业母机,这一点确实非常重要;一个国家的装备制造水平,最终决定了它的工业发展水平;设备一味依赖进口,最终结局,跟军队进口武器的结果差不多。嗯,有一条,我希望心斋先生及诸位关注一下,西方尤其是美国,已经开始农业机械化,尽管他们现在的农业机械,还不算很先进。还有农药和化肥、种子繁育等等,我们的农业太原始了,消耗了过多的人力不说,还基本靠天收,望天吃饭。

李善兰:提台大人,我们的桑蚕研究所和丝绸学系,途径已经和大人你说的,有些差不多了;要么,这个学科项目,我们师范大学接下来吧;先成立农科所和农学系,过几年,搞成农学院,也没问题。

也是,农业机械,对丁守存他们来说,档次是有点低了,觉得不够高大上,不一定肯花力气;让李善兰接了,也是好事;而且,桑蚕育种与培植,也是现代农业的范畴了;正好就此延伸开来,还省力气些。

杨孟晗:竟芳兄,国内人多地少,农业机械,短时间内还没那么迫切;但是,移民出去的人,谁家都是百十亩地的,收入也好;推广农业机械,首先盯着这些人;可以和新东方洋行和大夏公司合作合作,说不定,他们还特别想要呐;只要有几款农业机械卖火了,你老兄就发达了,师范大学自己就成了生金蛋的母鸡了。嗯,到时,你就可以到哪都昂着头,再不用做伸手大将军了!

一番话,把大家都说乐了;李善兰更是摩拳擦掌、心旌摇摇了;嗯,是的呐,在桑蚕研究所,他已经尝到甜头了;研究所育种场的蚕种,卖的很好呢......

龚逸夫:幼鸣,心斋先生对发火药有很深的研究;上一次你提过的全金属子弹和化学无烟火药,尤其是化学无烟火药,等化学研究所、机械研究所成立后;大家下点功夫,也许会找到实施途径。

杨孟晗摸了摸鼻子,犹豫很久,还是没忍住,讲了一个小故事!

杨孟晗:嗯,有一两年了吧,在和一群法国人聊天时,他们其中一人,吹牛时,讲过一个小故事。说这事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法国化学家布拉孔诺,在一次实验中,棉布围裙被硫硝混酸弄湿了;于是他把围裙在水里清洗一下后,用手提着,在壁炉边,准备把它烤干,好接着用。就在围裙要干未干的时候,只觉得眼前腾地一亮;嗯,然后,就像变魔术一样,围裙就不见了,在布拉孔诺的手中凭空消失了。

丁守存听着眼睛也是一亮:幼鸣,你的意思是指......?

杨孟晗会意地一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杨孟晗是个文科生,具体的,他也不懂;而且,基础科研需要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开金手指,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杨孟晗:很多化学家,都知道这个故事;也许,可以找他们再聊一聊。

丁守存也像原来的龚逸夫先生一样,立马把杨孟晗的话原原本本地记下来;他清楚,杨孟晗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番话的。他也听说了,杨三郎肚子里的学问,驳杂得很。

杨孟晗:这是一个传说了很久的小故事了,可是中国人好像还没听过,似乎连醉心化学的心斋先生也没听说过,是吧?这也提醒我们,对外、对内的学术交流,同样也很重要。西方强国,都有国家级的自然科学院和社会科学院;两院下属,还有专业学会;各学会也会有经常性的学术讨论和学术交流。同时,有相应的权威学术专刊,每年还有获奖评比,以褒奖为国家科研进步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士;以此鼓励更多的人,投身科学研究事业。

丁守存:幼鸣,你是说,我们也应该成立,中国自己的相关学会?办自己的学术刊物?增加学术交流,也少走许多弯路,是吧?

杨孟晗:我是极力赞成这样做的,即使现在条件还不成熟,科研队伍基数太小,论文的数量也不会太多。但把这件事提上议事日程,不是坏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