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跟着吧,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无了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路过一间耳房,里面烛光摇曳,椒枝、椒叶躺在榻上,没有动静。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穿过耳房。无了一边走一边口颂《金刚经》,把所有僧兵、军士以及诸色人等当做了妖魔鬼怪。走了很长一截路,无了突然道:“停!你们等我一等。”也不等答话,回过头来,自顾自走了。等了好一会儿,无了才回来,笑眯眯,得意的样子。
程铁牛抱怨道:“随意把我们扔在这里,死活不管了。”
无了跳起来在程铁牛头上敲了一栗凿道:“安安心心当好脚力,啰唣甚么?”将一样物事在“椒敏”,玉儿眼前一晃,得意地道:“你们的药囊被晓月收了去吗?我将椒叶的药囊解了下来,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本来想连椒枝的药囊也解了与你,却压在她身下,我试了试,搬不动她,只得作罢。”
玉儿心道:“原来你还这般有心,见我为了扮演椒敏解了药囊,竟然‘空空妙手’得了一件与我,不愧是我的好义弟,人见人爱的小神仙。”
满脸堆笑谢道:“有一只药囊也就够了。师叔祖大恩大德,我椒敏当舍身为报。”
独孤世钦在一旁暗笑:“舍身与那小屁孩有甚么乐趣,不如与椒华妹妹一起舍身与我,我自会让你快乐……”脑海里一个个片段放出来,好不惬意。
一行人到了草堂寺大门前。几个守卫的僧兵见了无了,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无了对自己有了兴趣,调自己到身边当差,那可就惨了!
绕过主寨,前方一条小路,仅容一人通过。路边坎上建了一寨,为小寨,小路上装了一道栅门。要离开草堂寺,只能从此路通过。无了摆了摆手,要椒敏等躲到暗处,自己手握佛珠,大踏步朝栅门走去。
3个守卫早看见了他。一名千牛备身,两名军士。
千牛备身名叫宇文祁隆,他的祖父曾经担任过宇文护的幕僚,乃宇文护家的远亲,侥幸没有被族灭;苏威的现任夫人正是宇文护的亲生女儿,他自然也是苏家的远亲。宇文祁隆在皇家卫队中地位不高,自从打听清了苏夔的出身,早在一干人面前炫耀自己是苏夔的远房表叔,自觉身价抬高了不少。
此刻,宇文祁隆远远地瞧见苏夔走过来,大声招呼:“欸,原来是小神仙来了。这么晚还没有入睡,亲自前来巡视?您老人家身为寺主,又兼了挽救天下苍生的重任,乃天底下第一等重要的人物,何必事事亲历亲为?折损了精神,我等心中万分不安。”
苏夔心道:“他甚么事都知道,那么说其他人也都知道,草堂寺译经之事定传到了天涯海角!草堂寺更不得安宁了。”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问道:“兄弟认识我吗?”
宇文祁隆便介绍了自己的身世,讨好道:“贤弟,你母亲还好吗?想当年我父亲在王府当值,经常给夫人带各种时令的果儿,夫人是很喜欢的。说起来,夫人还抱过我呐。”他不知道苏夔并非宇文夫人亲生。
苏夔倒不生气。自从成了无了法师,他的脾气可是大大地变好了。他好奇道:“我母亲抱过你吗?那时你多大,我母亲多大?”
宇文祁隆抱歉地笑道:“我才在月子里哩,夫人怕是出嫁了吧,回家省亲?记得倒不是十分清楚!你懂的。”
苏夔故作惊讶地道:“难怪十分的面熟,原来你与夫人是有渊源的,与夫人有渊源就与我有渊源,所以面善。”
“面善,面善,当然面善。我家就住在你家左近,只隔了一座春山坊。我家就在春山坊西行500米处,有个棍子里巷,进去才3、400米,又有一条拐儿巷,沿着走到底,就到了我家。”宇文祁隆道:“我小名王卫,也就是拱卫皇室的意思。”
无了假意赞叹道:“原来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了不得,了不得。好像我小时候与你一起玩过,说起来我们还是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