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僧还是道?”辩才道:“下符咒是道术,我们僧人是不用此等妖法的。”
“不才不知,我认为这位前辈非僧非道,乃是妖。”不才道。
智广打烂了草堂寺诸多器皿,拆了诸多门窗,三才一直记恨在心。
“哼,不怕死是吗?”智广威胁道。
不才嘴硬道:“不才不知。死是不怕的,死乃是圆满。”
“封住我们的口,封不住我们的心;打得死我们的身体,打不死我们的精神。”辩才振振有词地道。
“甚么精神,鸭子的精神,嘴硬。”程铁牛倒来了一句经典之语,亦是苏夔平日里经常用的。
“不才、辩才,苏小神仙都恁般了,你们还在逞口舌之能。你们的慈悲心呢?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无不痛不痒地责怪道。
“啊……”苏夔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咳嗽了很久,吐出一口痰,悠悠醒来。“如果得一日空闲,定要与两位僧官大辩一场。咳咳咳……”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谁家的孩子?甚是面熟……”李渊递过水囊,好奇问道。
“李将军,此乃钦犯!”旁边一位千牛备身道。抖开一张布告。布告上绘了一名男童的头像,除了绘得老成些,相貌与苏夔别无二致。
布告上写道:此犯貌似童稚、实乃凶徒,偷盗宝物、妄害人命,人神共愤、罪无可赦,如违天命、即予正法。另起一行写着:钦犯苏乞儿。上用朱笔打了一把叉。
“此乃杨勇一面之词,岂可全信?”李渊摆了摆手道:“面前的明明是一个小书生,温文尔雅,清秀脱俗,哪是甚么偷盗杀人之徒?”
苏夔感激道:“小哥哥,苏夔谢过你了!”欲挣扎起来行礼,伤口痛的厉害,喊了一声“哎呦”。
“你伤势不轻,不可妄动!”智广道。
“啊,老法师却也如此关心我!苏夔稽首。”这回没有挣扎着要行礼。
“不要动,让我再把一把你的脉。”晓霜道,伸出两个指头搭在苏夔腕上。“脉象甚好,应无大碍。其实刚才夔儿晕倒,多半是心中气愤不过,经脉不通所致。他人小,哪里见过宇文护及这等无赖下作之辈!夔儿,这世上好人有,坏人却更多。你性本真,坦荡无邪,最容易被小人欺骗。姑姑我……我也不能时时伴在你身边呀!”
“省得的,姑姑。”苏夔道:“小人难防,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种种伎俩,我都是明白的。”
“那就好。你忍着点,我帮你拔出箭头,再敷上药膏,3、5天即可痊愈。”晓霜道。
“我带了苏家祖传的黑药膏,只是会留下些颜色,又不是脸上,别人看不见,倒没关系。”苏夔道。
“自然要敷上我玄女宗最好的外用膏药,否则,那位老法师会一跳三丈。你倒是个人精,十会会讨人喜爱。”晓霜说着,已将箭头拔出,如闪电般点了伤口周围几个穴位。
苏夔一声“哎呦”还在喉间,清凉润爽的膏药已经贴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