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白狐“咯咯”地叫,跃入晓霜尊主的怀中,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玉儿忍不住笑了,招手道:“玉兔,玉兔,来我这里,我不怕被你魅惑。”
晓霜也笑,低头逗着白狐,嘴里道:“去,你最想念的妹妹来了,好好儿跟她亲热一番。我倒有些烦你了。”一松手,将白狐扔过来。
白狐在空中翻着筋斗,四脚划动,好像腾着云驾着雾,欢鸣声不断。
玉儿伸出双手,白狐扑到了怀中。
白狐初到她怀中,扭扭捏捏,遮着脸掩着眼,娇羞无比,惹得玉儿脸红面赤,一颗心扑腾乱跳。
玉儿心道:“倒是极其会装的,一路上打着小鼾,一点也没姿势。”偏偏就是这种古灵精怪极惹人怜爱,玉儿忍不住与它四目相对,用目光交流了起来。
“这狐媚子,连妹妹也要去招惹。”晓霜嗔道。
白狐偷眼觑了一眼玉儿,把头埋到玉儿手臂下,不再动弹。
晓霜热情地道:“妹妹进来。这狐媚子盼了妹妹多日,就劳烦妹妹抱着,它在这谷中百年,通得人性。”
玉儿走上竹桥,回头招呼椒敏道:“妹子也一起来吧。我喜欢妹子。”
椒敏如一株香桂般立着,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但目光中分明是有一分期待的。
玉儿便对候在门首的晓霜尊主道:“我与椒敏妹妹有缘,姊姊就命她来陪着我吧。我晓得桃花峪的规矩极严,今日只瞧在妹妹的面子上放宽些方是。”
晓霜尊主便温情地望了一眼椒敏,宽宥地道:“你一路上遭遇了这么多的风险,本尊反怨你不守清规,想来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你是首徒,将来要继承我的衣钵,自然得清心寡欲,决不能与异性交往。你懂得的!”目光里意蓄颇多,既有怜爱,也有嗔怪,还有一丝欲断不断的幽怨。
椒敏的眼睛里便有些东西在闪烁。
晓霜尊主冷了声音道:“进来吧。”
玉儿便走回到桥头,轻轻地拉住椒敏的衣袖道:“他们跟了你十几个日夜,你又身中剧毒,竟是如何撑过来的?我尚记得你站在柳树梢头那俊逸的丰彩哩!”
椒敏僵硬的手马上就变得柔软而有热度了,朝玉儿笑了笑,用手指逗了逗玉兔道:“我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哩!有几次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一个人在房里挣扎,这个时候一个少年郎多管闲事,替我去捡来了草药,服侍我喝了下去。我一时感动,便与他叫唤了名帖,约定明年某日只在苏威先生的酒肆见面。自然,我的名帖上没有说我是家住桃花峪,无父无母,师傅待我如亲女……”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笑容。“师傅待我原是极好的,只怕比亲生父母还要好,只是过分严格了些,容不得我出一点岔子。我经常想,这首徒不当也罢,似晓月师叔那般当个快快乐乐的行者不是很好嘛?”见晓霜回过头瞅她,中指树在唇上道:“不说了,还以为腹诽师尊哩!”便走在前头,牵着玉儿进了别居。
进门便是一间净室,几上摆放着一架古琴,墙上挂着一柄宝剑,书架上除了书还有纸墨笔砚。一张矮桌,摆着一块翠玉,纵横交错刻着棋路。旁边放着黑白二子,也用上等和田玉料琢磨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