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能做还是不想做。”魏主冷笑,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了。“在朕面前,你还是如此啊。”
“是做不出来了。”王川愧疚的说道。
一旁的许薇也抓着他手臂,欲言又止。
“来人,笔墨!”魏主大喊道。“今日你不做也得做!当年你不就是在我面前作诗才名扬天下的吗,这最后一首也应该在我面前结束了,不是吗?还是说看不起朕了!”
“王川啊王川,当年讽刺讥笑朕的人哪儿去了,还是说朕已经没有资格了。是啊,天下人都将奉你为人皇,他们一直在等你啊。”
在魏主的吩咐下,内侍也摆好了案桌,准备了笔墨。
王川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神情犹豫着。
魏主在看着他,一动不动。
良久,终于挥袖转身离去。
“皇舅!”王川叹了口气,终于喊住了他。
魏主停下,转身看向他。
王川咳了几下,神情更加痛苦一般,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动容万分。“以前怪我太年轻,还不懂事,经常惹恼皇舅生气了,今日想借此跟皇舅赔罪了。诗作都是小事。”
“大世将乱,许多人都颠沛流离,惨遭不幸。凭我一己之力恐怕也是独木难支,难挽天倾。以后不管如何,皇舅你要保重身体啊,此行一别,就不知道何日再见了,珍重!”
王川语重心长的嘱咐了,便来到案桌前,看了看眼前这座昔日繁华的名城,想到之前的战乱洗劫,于是伤情而作。
过了
那么久,终于作诗出来了。
尘封已久的才华和天赋,重见天日。
许薇在一旁看着,一时竟也有几分触动,看着那道身影。
魏主走了过来,看向这诗,然后怔住了。
不由再细细读了一遍。
“王川啊王川,你还真是每每让人刮目相看啊,每次你的新诗出来,总是如此。”魏主感慨,小心翼翼的把这首诗收好了。
外面一群百姓伸长了脖子想看,却是看不到。
“以前你作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现在还是知道忧国忧民了。”魏主又感慨道。
转身离开了。
“皇舅过奖了。”王川认真行礼,恭送他道。
“嗯,算了。”魏主正要离开,想了想,最后对他说道。“王川,我原谅你了。”
就这么样,带着魏国的人先行回去了。
“把我的琴拿来。”王川对她说道。
“呃……好。”许薇连忙给他找来。
轻轻抚琴,有苍凉悲忧的乐声传出。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
马车停在江边,暂时歇息。
忠伯走了过来,熟悉的笑了笑。
杨皓正亲自给马匹喂草,见状不由也笑了笑。“你也是想问殿下那首词的?”
在场有着不少眼尖之人,所以王川在魏主面前新作的诗作又很快传了出去。
忠伯这里也手抄了一份,像他们这个程度的,大多都是不明觉厉。
所以需要别人讲解。
这也是茶楼说书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热闹的缘故,尤其讲起王川作品的时候,也是这么的传播开的。
而在他们这帮人中,通常是杨皓给大家讲解的。
杨皓坐好,望着眼前一群热切的人,更能感觉到王川身上那份能够令人如此对待的魄力啊。
尤其像忠伯这样,还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是对于王川的一切他最为热衷,最想了解和知晓了。
“疏影暗香,此词用字极其传神,如此佳作除了殿下还有谁能够完成的呢!天下间还有谁能够作出这等作品呢!”杨皓再细读一遍,越发崇拜。
其他人闻言也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此词一出,天下人谁还怀疑王川呢。
“这首词是在淮城城下所作的,这些你们都看到了。”杨皓说道。“必须先说一说这淮城了,天下名城之一,可是遭蛮兵入侵,幸亏魏主御驾亲征,保住了这座城,可是再不见昔日的繁华了。”
“在城门下王川殿下还有魏主相遇,魏主令其作诗,于是殿下他有感而发,做了这么一首作品。”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念完之后,杨皓擦了擦眼角,不知道为何有些感性动容了。
“此词前几句便道尽了淮州昔日名满天下的繁华了,还有自己对于传闻中名城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