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为贵,贵到君为轻之地步,可是即便是这样,又有几个帝王能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缘何?四皇子你有没有想过?”
朱小四挠了挠脑门:“没想过,兄弟,你就别跟哥哥卖关子了,快说吧,人家心里都跟猫舔似的,心痒难耐了啊。”
何止他心里跟猫舔似的,老朱都听傻眼了,龟龟,这孩子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一出口就是惊天破地之言,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郑长生看朱小四慢慢的已经进入到自己描绘的语境里了,心中暗暗的高兴。
“一国之业,重农本没错,天下所用皆出农之手,无农不稳这道理是正确的。
可是为何要抑制商业之繁荣呢?
无非就一个问题,商人不事生产,却获利颇丰,自古以来的君王担心民之向利而无心生产对吧?
但是这就有点忧心过重了,俗话说无农不稳,但是也别忘记无商不活啊。
商人这一群体,虽然说是不事生产,但是他们的作用却不可忽视。
对外通商是互通有无,对内呢,则是带动经济,盘活商业。
想一下,就算是采取重农抑商之策,可是历朝历代的商人,哪一个不是肥的流油,哪一个过的不比农民的日子丰裕?
为何就不想想从商人身上征收税利呢?那国用不就足了吗?
你想想,重农,可是历朝历代最苦最难的往往是农;
抑商,过的日子最好的却是他们。
为何?因为虽然抑制商人,但是却没有征收相应的税赋。现在的商税太低了,比之农税都不遑多让。
这就是一种病态,假如鼓励商人从业者,商人是嗅觉最灵敏的一个群体。
哪里有,哪里无,哪里多产,哪里急需,他们是门儿清。
那些生产多的,于其烂在手里,还不如换成钱粮对吧,那些急需的可是手里没有的,那就需要商人来互通。
商人虽然不是生产者,可是他们通过来回的倒卖也是牟利最丰富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假如我们朝廷设立固定的厘税点,征收相对应的税赋。
那么老百姓能买东西牟利,商人通过运输牟利,国家通过征收赋税牟利,这是皆大欢喜的啊。
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抑制商业?
就拿我们两个将要合作的售卖烤羊腿的生意来说。
我们租赁人家的铺面房,要给钱吧。
这房东就首先牟利了,那么我们要收购大量的羊羔吧?那么养羊的人就牟利了。
而那些想要吃的人,他们是不缺这个钱的,我们满足了他们的口腹之欲,他们付出相应的银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吧?
而我们赚了钱在向朝廷缴纳赋税,这样一来是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啊。
你怎么还能在乎些许小节,咱们赚了钱才是硬道理啊。
还有,我们就是一个试行,假如我们这个模式可以的话,你在向皇上禀明。
到那个时候,假如朝廷不在抑制商业,那么所有的商人不偷税漏税,都缴纳足额的赋税,那国用岂不是足足的?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所以啊,四哥,你可得考虑清楚。”
老朱心里骇然,他听出来了,虽然郑长生这孩子是在忽悠儿子和他一起做生意,不过这道理似乎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老子怎么就没想到从商人身上牟利捏?老百姓是够苦的了,老子的爹娘当年就是农民,就是饿死的。
可是那些商人可都是吃的肚儿圆,对,就从商人身上想办法。
赚的够多了,得给老子吐出来一些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