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接着一步。

每一步踏出，两人都会在脑海中疯狂推演对方下一步的动作，以及有可能露出的破绽。

他们一面防止对方发现自己的破绽，一面又费尽心思的想要识破对方的破绽，这对脑力、精神力的消耗极大，若是换成不精此道的修炼者，怕是走不了几步便会摔倒在地，破绽百出。

然而，两人都属于强者中的强者，精神方面自然是无可挑剔。

横向对比，几乎没人能够和他们媲美。

所以，只能纵向对比。

陈敬轩曾经跟数位轮回境古宗比过精神力，结果无一人是他的对手，直到遇到涅磐境大帝，才落入下风。

所以，陈敬轩非常自信。

同样，楚云也是如此。

眨眼间，两人已经在草原上走出百步。

楚云步履稳健，表情云淡风轻，就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闲庭信步间，嘴角居然挑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在欣赏着天地间的美景。

反观陈敬轩，他神情有些凝重，不像楚云那般轻松自如。

“早就听闻道门擅长推演，今日一见果真恐怖，只是不知你能在多少步内算出我的破绽，真是让我期待啊。”

楚云从最初的被动，慢慢占据主动，他加快速度，步伐轻盈的迈动起来。

陈敬轩表情一变，似乎有些没有料到，只见他咬紧牙关，快速跟上了楚云的步子。

“你能保持这个状态多久呢？”

楚云剑眉一挑，有些戏谑。

“废话少说。”

陈敬轩声音嘶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如今的他，推算起来已有些吃力，头脑发胀，精神力已经跟不上楚云的速度了。

然而他不能停下。

跟着赶路，还能勉强不露破绽，一旦停下的话，自己将会遭受精神方面的重创，轻则昏迷，重则境界退步。

那样的结果，陈敬轩没法接受。

“我若是，再提速呢？”

楚云哈哈一笑，再次加快速度，行走在草原之上，健步如飞。

“噗！”

陈敬轩脸庞苍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躯有些歪歪扭扭。

即便他步履蹒跚，可仍旧拼命坚持着，用尽全部手段护住自己的破绽。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洞悉楚云了，只能勉强自保。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是啊，怎么陈敬轩走着走着就吐血了？”

“这就是推演吗，真是古怪。”

“……”

一些修炼者看不明白，心底产生浓浓的困惑。

“这是在比拼精神力，他们并排而行，互相洞悉对方破绽，看谁率先坚持不住。若是坚持不住，那便会是溃败的结局！”

风尘沉声解释道。

虽然如今楚云占据上风，但他并不敢高兴，世事瞬息万变，你无法保证下一秒对方会不会突然反击。

陈敬轩已经彻底陷入楚云的节奏之中，被对方带着一起走。

大势已成，想要抵抗，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么可能，连敬轩都快要坚持不住了，这小子仍然没有露出丝毫疲态。”

赤崖子瞳孔剧烈收缩，他身为道门观主，自然清楚这种比试之法有多消耗脑力。

原本陈敬轩提出这般比试，是想利用优势快速把楚云击垮，没想到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师兄落入下风了！”

“你才看出来吗？”

“这下该怎么办？”

不少道门弟子，全部露出忧虑之色。

陈敬轩虽然性格冷淡，不太喜欢发展人际关系，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人缘差。

事实上，他的人缘极好。

尤其是桃花缘。

“这么下去，大师兄必输无疑啊！”

“这都走了多少步了，换做其他人早就耗干精神力、精疲力竭了，为什么他还能继续加快速度？”

“好……好恐怖！”

道门内，其他参与争夺的弟子看到这一幕，全都心底冰凉。

“这种状态，你还能维持多久？”

楚云狂笑一声，再度加快速度。

“刷！”

他身影快如闪电，在平原上暴掠而过，几乎融入空气中。

“呃啊！”

陈敬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拼尽全力跟上楚云的步伐，然而却抑制不住的，再度喷血。

“噗！”

“噗！”

“噗！”

每走百步，便喷出一口鲜血。

而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一缕接着一缕。

皮肤变得松弛，眼角长满皱纹。

居然，开始衰老起来。

作者拓跋流云说：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