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十字弓在枪林弹雨中穿行,经历了不少震撼的景象,甚至是那些被自己火炮误伤的士兵,他们残缺的肢体在我们的面前飞来飞去,这让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强悍了不少,我原以为通过这件事情,以后发生任何情况都能从容面对,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没什么长进。
对于一个接受过战争洗礼的老兵来说,还会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到他呢?
答案是一些事情,精神病医院里的所有疯子头脑中臆想出来的东西,全部搬到现实中来,看得见,摸得着。
首先,我们置身于城门的门洞里,城门内仍旧是夜空下火光冲天的情景,而我身后的城门外是白天,这一点和钟宝宝说的一样,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这还不足以震撼我的心灵,问题在于,为什么我身后的头顶上会出现几千个太阳和几千个月亮?
这种效果就好像上帝用解剖刀小心翼翼的把天空做成一个个厚度为一米的切片,然后整齐的罗列在一起,白天紧挨着黑夜,黑夜紧挨着白天,看上去让人联想到超市商品上那种黑白条纹的条形码。
我逐渐发现了一些细节,终于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了那个关键性的线头。
如果把大脑超负荷运转比喻为“烧脑”的话,我的所有脑细胞都经历了一次火葬,才搞懂现状。
上帝没疯,我也没疯,而且我好像明白上帝在向我展现什么东西了,如果用一句最通俗易懂、简单直白的话来描述,那就是“当我转身回顾自己来时候的脚印,我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历史’,正常人的可视距离为一千米到两千米,上帝把我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做成了截图,浓缩在了这一两千米的距离。”
我连忙转身,幸好钟宝宝仍然站在我的身边,我冲口而出:“前辈,你看到了吗?”
钟宝宝此时已经带上了墨镜,那个大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仅露出冷峻的红唇和鼻子,说道:“就算看到了吧,通过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