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萧煜站着问他:“陛下找臣来何事?”
萧烜自认自己万事齐备,说话可以大声点,嚣张点,下巴都抬过几分:“宁亲王,你见到朕连跪都不跪了吗?”
萧煜面无表情:“此次打北鬼国,膝盖受了一些伤,跪不下去,陛下如果要罚,臣愿领罪。”
嘿哟,萧烜可算找到机会了,大喝一声:“李将军,宁亲王作乱犯上,见皇不行跪拜之礼,把他给朕拿下。”
李骁生站着没动,用一种特别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会还蒙在鼓里的皇帝,几乎想到他一会儿死时,该有多么不瞑目。
萧煜也站着未动,目光平视着他,声音都是不急不缓的:“作乱犯上,这要从何说起?臣此次是去打北鬼国,保的是陛下的江山,怎么就作乱的犯上了,难道臣要像你身边的那些人一样,什么事也不做,由着敌人打入京城,把自己的皇宫都丢了,只要跪的好,就是功臣?”
他字字平淡,却句句狠厉,着实把萧烜扎的不轻。
可惜萧煜也低估了他皮厚的程度,人家压根不觉得丢城有什么可惜的,还大言不惭地跟他说春文城住的很舒服,搬到这里没什么不好。
萧煜冷笑一声说:“长阳城,正阳宫,那是萧家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是我大盛朝的根本,却在您的手里给丢了,您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句实话,此时的萧烜半分也不想跟唠下去,他急着让李骁生把萧煜抓起来。
你要问他来的时候,为何不带自己的人,而带一个早就背叛自己的人。
那我只能告诉你,现在他身边已经无人了,尤其是来找萧煜这件事。
就算还有个把大臣愿意站在他身边,却也不敢跟着李骁生杠,因为这样的结果,只是死路一条。
此时萧烜心里着急,李骁生和萧煜却是半点不急。
说完宫里的事,就问萧元庆的事。
萧烜一来心烦,二来也被眼下萧煜给问急了,一下子从临时摆的书案后面站起来,指着他说:“你有什么资格问父皇的事,他重病在身,驾崩于前,你也没在他身边尽过一点孝。”
“对,陛下您在身边,但是尽孝,还是谋权,只有您自己知道吧?”
萧烜支使不动李骁生,气的自己想下去亲手撕了萧煜。
冲动的走了几步,很快就又止步了。
萧煜这几年在外打仗,九死一生靠的绝非运气,而是有真的实力,他就往那儿一站,身上就自动带着别人不容靠近的气势。
萧烜一直都是个废柴,以前连萧焕都干不过,想动他还真不太可能。
但这样,不能动,又咽不下气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憋着憋着就憋不住了,嘶声吼着说:“你想怎样,萧煜,你想怎样,现在父皇不在了,你想谋权夺位,弑兄杀君吗?”
萧煜没回这个问题,只问他:“告诉我父皇是怎么死的。”
此处他撒了一个谎,就是楚亦蓉当时告诉他,萧元庆确实已经重病了,如果养的好,也就是再活几个月的事。
但如果出了意外,提前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但萧煜却说,他父亲本来无病,为何他离开京城,去了北疆之后,就重病不起。
而且也拿了楚亦蓉的话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