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蓉已经在他龙榻边跪了下去,打开药箱,把脉诊拿出来,轻轻抬了萧元庆的手放上去,然后微垂着眼睑,开始诊脉。
太医们停止说话,都转头看这边。
许久,楚亦蓉才把手拿开,慢慢起身。
皇后在她身侧问:“如何?”
楚亦蓉向外走了两步才说:“无妨的,就是操劳过度,心血耗损严重,民女这就开药下去,吃了就会好起来。”
内侍们麻利地磨墨铺纸,又给她搬了椅子,让她坐着写药方。
太医们假装淡定,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她开了什么方子,所以眼神不时往她那边瞄一眼。
可惜这次的药方更斜乎,不但不是补气养血的,连药名他们都没见过。
而楚亦蓉写完之后,也没有交给太医,而是说:“这些药宫里没有,福安药铺才有,请皇后让人跟民女一道出去取吧。”
太医们到此刻才愰过神来,这姑娘是把宫里的生意,也拉到自家医馆了?
可皇后计较不了这么多,只要能让萧元庆好起来,从哪儿弄药都不重要。
叫了身边的大监说:“你跟楚姑娘去,取了药还要把药方带回来,如何吃,怎么吃,吃多少都要问清楚了,千万不可出错。”
楚亦蓉在一边说:“皇后娘娘放心,民女会写清楚,让大监一并带回来。”
太子在外面已经等不及了,忙着说:“母后,我随楚姑娘一起去吧,父皇的药,儿臣还是亲自看着比较放心。”
刘皇后此时的心思都在萧元庆身上,也没看出太子的目的,就跟着说了一句:“嗯,只是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出去定要多加小心。”
“母后放心,听说福安医馆里的大夫都是圣手,儿臣到那儿,还能让他们再看一看,没准好的更快。”
刘皇后脸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
楚亦蓉带着小红出来,太子忙着也跟出来,脸上几乎能笑出花来。
他不顾太子形象地腆着脸说:“楚姑娘,上次你来东宫,本宫正好在病中,也未好好招待你,今日有幸同乘一车,还真是缘份。”
楚亦蓉转脸看他:“太子笑的真好看,陛下病了,满朝愁容,怕也只有您还能笑得出来吧。”
太子:“……”
笑容逐渐在他脸上消失。
过了半晌才说:“父皇病了,本宫心里也很着急,可是楚姑娘不是也说了,只是操劳过度吗?只要用了药,就会无事。”
楚亦蓉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到了宫门口,太子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
他一手撩着车帘说:“楚姑娘,请吧,本宫的车驾还是第一次有女子上去。”
楚亦蓉没有半分感激:“那民女还是不打破太子殿下的惯例了,民女的马车就在这边,坐这个就行。”
她说完话,也不看太子,径自往自己的马车上走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也放弃自己的马车,紧走几步,跟着她过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同楚姑娘一起坐这辆车,路上还有关于父皇的病情要问你呢。”
他先一步上车,把手伸出来说:“楚姑娘,车驾高,本宫拉你一把?”
楚亦蓉咬牙,手里的银针都拿出来了。
却听到身后有人沉声问:“楚姑娘?你怎么在这儿,是进宫给太后诊病了吗?”
楚亦蓉一转头,就看到萧煜骑在一匹马上,不知从哪里果来,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好像是自第一次带她入宫后,就再也没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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