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一天一夜,主仆三人实在是饿得不行。
就连杜承逸也在心里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最终以做大事得人不拘小节为由头,朝狱卒扔进来的饭菜伸了手。
主子未动,两个下人自然不敢动,只眼巴巴的盼着主子快些吃好,给他们能留下一点儿。
杜承逸双手颤抖的端起了一碗米饭,随即两眼一闭,拿起木筷动作迅速的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
米饭入口,杜承逸只觉得一阵恶心,随即将刚入口的米饭尽数吐出。
“王八蛋,居然给小爷吃这等饭食,简直是找死。”
杜承逸嘴里叫骂着,腾地起身,三两下便将狱卒送来的饭菜打翻在地。
两名小厮愣怔了一瞬,随即齐齐拼命抱住杜承逸,不让他继续糟践饭食。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有的吃总比饿死在这大牢要好。
两名小厮秉持着同样的想法,愣是将杜承逸控制住,没让他继续糟践。
杜承逸发了一阵脾气,等到力气耗的差不多了,两腿一蹬,直接再次躺在了干草堆上。
两名小厮见自家主子终于安静下来,这才齐齐朝被主子踢翻的饭食奔过去。
三碗米饭被踢翻了两碗,两蝶小菜也被弄翻了,好在还有一个白胖馒头。
一小厮端起剩下的一碗米饭扒了一口,噗的一口吐出来,一脸委屈,“怪不得公子不吃,饭是嗖的......”
另一名小厮一咬牙,拿起白胖馒头啃了一口,一口咬下去,只差没被磕掉一颗牙。
二人对视一眼,眼底露出绝望之色。
犹豫再三,只好好的将这唯一的一碗嗖掉的米饭和这个硬的堪比石头的白胖馒头放回牢门边。
终究,还是吃不下。
虽说这两名小厮不过是下人身份,比不得杜承逸这样的主子锦衣玉食。
但他们从小便跟在杜承逸身边,吃得自然也不差,更何况,跟着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好吃好喝的自然也没少吃过。
要说这牢里的饭食味道差点儿还能接受,但这嗖了的饭怎么吃得下去,吃了是要生病的啊。
还有这馒头,看着白胖白胖的,那咬上一口,简直比石头还要硬。
两名小厮对视了一眼,自觉的将腰间的裤腰带再次勒紧了些。
他俩就纳闷儿了,这自家公子从小到大没少惹祸,也没见哪回闹进了大牢啊,更别说要在这大牢又挨饿又受冻,吃这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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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杜承逸在大牢里的遭遇,李若初这边自然是知晓的。
而至于杜承逸的特殊对待,自然也是李若初命人特殊招待过的。
当然,顺天府的府尹和府丞,她是没法子让人听她的吩咐办事儿的。
但只要顺天府大牢里有人就成了啊,李若初虽没打算将杜承逸置于死地,但让他在牢里吃吃苦头还是有法子的。
毕竟,杜承逸是杜相唯一的儿子,他若万一有个闪失,难保杜相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自打今日凌晨时分下起了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就绵延不断的下了一整日。
直到幕色降临,雨水才终于停了。
李若初在府上待了一整日,或是练字,或是看书,或是思索着她未来的路。
想当初,李若初回府的目的是为了试着找寻她时常梦魇的真相。
自进了相府,李若初也想尽了法子,或是试图去探索那可疑的若舒阁,或是私下派人找寻当年府上的老人,但终究是收获甚微。
李若初原本的计划是,要么找到真相,然后回巫山寨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
要么找不到真相的话,她便只能继续忍受着梦魇的折磨,但也依旧要回巫山寨过她的逍遥日子。
可如今情况有所变化,整个巫山寨已经被她迁到了京城。
便是她,也即将嫁给这天晋未来的天子,成为这天晋王朝未来的女主人。
想到这些,李若初突然觉得,很多事情就像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至于梦魇的真相,因为之前秦瑜答应过她会帮她寻找真相,后来,她这厢反倒懈怠了,乃至于到如今,依旧是没有任何头绪。
倒是她自刑部大牢出狱回府那日,李若初瞧着陈嬷嬷似乎知道些什么。
可当她想要继续问时,陈嬷嬷似乎并不愿意多说。
即便说了,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些事。
不过,李若初倒是从陈嬷嬷上次的话语中,她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便是她被相府送到乡下的那个庄子,囿城,是原主生母的老家。
李若初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让黑风跟秦瑜递了消息,让他派人去囿城查一查有关于苗若舒的过往。
今日,秦瑜已经派人给她递了消息。
自秦瑜派人递过来的消息,李若初得知了苗若舒的过往。
苗若舒的娘家的确是在囿城,而当年苗家在囿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当年,苗家在囿城开了一家运货的镖局。
苗家夫妻做生意很讲信用,是以苗家镖局的名声在外,生意红火。
而苗家的府上门徒众多,当然也花钱雇了下人,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苗家只苗若舒一个女儿,然而就在苗若舒出嫁不久,苗家突然遭遇了重创。
据说苗氏父母二人在亲自押送一趟重要的镖时,在途中遭遇了一场浩劫。
在这场浩劫中,苗氏夫妻二人双双丧命,且在与打斗的过程中跌下山崖,尸骨无存。
自然,苗氏父母二人丧命之后,苗家镖局也因此倒下。
李若初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禁大为震惊。
苗氏父母二人,苗若舒的父母,也就是李若初占据这具身子原主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贼人。
据说苗氏父母二人武功高强,要说一般的贼人根本难以近身,更别说至苗家夫妻二人于死地了。
抑或是说,苗氏父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杀害?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李若初个人的猜测。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年的真相难以得知。
李若初在唏嘘苗家遭遇的同时,又感叹原主生母的命运。
年纪轻轻怎的就突发疾病而亡了?
李若初还清楚的记得,囿城那个芳儿姐姐在巫山寨对她所说的话。
苗若舒是会武功的,通常练武之人皆身强力壮,突发疾病这一说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更何况,苗家就苗若舒一个女儿,想来是自幼习武,身体底子自然比常人家的大家闺秀要好许多。
至于突然急病,又是什么样的急病?
细想苗家的种种,李若初有一种直觉,苗父和苗母的死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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