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怔了怔,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太调皮了,她收敛了一下神色,说道:那好吧,刚才我只是说顽话而已,周使君可不要当真。
周博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来吧,跟我进来。
他带着李小鱼在整个制置使府上逛了一圈。将制置使府仅有的八个护卫都给李小鱼介绍了一番。之后,他又带着李小鱼来到了民政司的堂庭。
民政司的堂庭在正堂的旁侧,与正堂共用一个院子和正门。
虽然民政司的堂庭比正堂要小一些,但好歹办公的器具都在,桌子椅子,文房四宝,等等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这些事情后勤的工作平时都是府卫在做,让府卫自己都感到有些冤枉,可是没办法,创业总是艰难的。
周博站在民政司堂庭门口。说道:这里就是办公的地方了。
李小鱼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问道:怎么与我想得不一样呀。以前的官老爷都是很威风的,为什么这里这样凄凉。
周博送了送检,无可奈何的说道:没办法。现在城里一片乱,暂时没办法招募新的官员。不过对光化军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便会举办一次考试,扩充制置使府上的办公人员了。
李小鱼又问道:那以后,我就一个人在这里了?
周博笑着说道:我就在你正堂,不会很远。但凡是涉及到民政问题的事情。我都会分配到你这边来处理。如果你一个人处理不完,我也会尽量协助你的。
李小鱼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博接着转移了话题,说道:此外,关于你招募自己下属的事情,这也得你自己操心了。不过记住,你招募的下属你要对他负责,如果他没有才能,或者是一个坏人,惹出什么麻烦的话,你都要替他承担后果的!
李小鱼的柳眉皱得更紧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是失望的说道:当官真麻烦唉!
小鱼姑娘,当官是要为民办事,现在小鱼姑娘知道难处了吧?不过,如果你后悔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哦。周博故意激将的说道。
哼,你小瞧人,我才不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当一个好官的。李小鱼立刻说了道,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从这一日开始,周博决定将公务上有关民政的工作都交给了李小鱼来做。
就在当天下午,这个李小鱼被聘任为民政司总长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当即就起了一阵热烈的反响。
很多老百姓对于李小鱼一个女孩子家的当官,都是感到十分诧异,甚至也有一些同辈中人感到不服气。他们在背地里议论纷纷,大部分是质疑,但也有一些心肠恶毒的人,怀疑李小鱼与周博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过,这些激烈的反应在当天晚上就平息了下来。因为李小鱼的父亲李夫子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再加上李小鱼本身又是一个极其要强的女孩子,父女在听闻了这些议论之后,马上就展开行动,抨击了这些不负责任的传言,当晚把这些不服气的声音压制了下去。
当然,很多人心里明白,民不与官斗,不管怎么说,李小鱼成为官是定论,得罪了李小鱼只怕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所以他们才渐渐收敛了起来,不敢多嚼舌头。
虽然名声上是没问题了,可是毕竟李小鱼对治理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行,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周博正午的时候移交了一些公务给李小鱼,让李小鱼负责处理。只是李小鱼虽然能认得字,但很多从来没遇到过的行政术语,还有一些困难的策论问题,自己一下子迷糊了起来。
好在李小鱼不是一个顽固的孩子,但凡不懂的事情,要么就去问周博,如果连周博也不懂,她就回家去问自己的爹爹。
李夫子几十岁的老人了,对光化军的时政自然有见解,在这个方面他就帮了女儿不少的忙。
周博自从聘请了李小鱼之后,总算是感到了压力减轻。
李小鱼并没有正式上任,一个新手最是需要一定时间来适应,所以前期自然就应该被称为是试用期了。
周博并没有多在乎试用期之内李小鱼合格不合格,他一直都觉得,一个人才是可以培养的,更何况在这个非常时期,有一个人手当差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民政司的时候大致上他不再刻意过问,只是在心里给自己一个界限,但凡李小鱼的政令,自己必须认真分析之后才可以执行。
除了等李小鱼真正成大为一个合格的民政司长官,那才可以放权了。
次日,李小鱼按照官府奉公的时辰赶来报道时,周博将自己的幕僚李旭中介绍给了李小鱼,让他们两个人好好配合一下。他昨日该分配的工作已经分配了,所以今日并没有多余的话要交代,闲聊了几句,鼓励了一番,然后自己就去召集了勘察队与李书评的护卫队会合去了。
李书评带了三十多名士兵担任护卫,在北城门外与勘测队碰面。
周博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注意安全,不必大张旗鼓,尽量的像执行秘密任务那样小心翼翼一些。他同时还对李书评再次强调,一定要标注好沿途的情况,以及铁矿石周边的情况。
李书评欣然领命,并承诺了下来一切都万无一失。
送走了勘测队和护卫队之后,周博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自祷告:希望一切都顺利,光化军能否快速发展,就在此一举了。
铁矿山距离城郭只有二十里路,这对于壮年男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远距离,一来一去最多只要两个时辰。因此,从这一点看来,周博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李书评和勘测队伍还是能很快撤回来的。
周博带着复杂的心情返回了衙门,刚来到衙门大门口时,就听到院子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谈笑声。这些笑声自然应该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可是这就奇怪了,堂堂的制置使府衙门怎么一片莺声燕语了起来?这里可是公府,又不是青楼!
他向站在门口的两名卫兵问了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