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谁,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来到本门重地有何意图。”
“老鬼**的撞邪啦,我……。”许炾好容易缓过气,就破口大骂,话没说完就憋回了嗓子里,一个翻身不禁吓的亡魂直冒,一下就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身后之人哪是可恶老头?
“主事大……大人,我……我是新来的,我没想干嘛,只……只是半夜被尿憋醒,然后发现同住的老头,象……象鬼上身一样……往这边走,然后我就追着他过来看看,我真没想干嘛。”
许炾连吓带惊,说话也磕巴了,好不容易把话给说囫囵,还好知道给自己编排个理由。
结果许炾迎来的,却是主事兜心一脚尖,刚刚爬坐起来的身子,再次往后抛飞,一口心血夺喉喷出老远,脸色立即由白转腊黄,齿缝间丝丝直抽冷气,双眼怒突泛白躬身抽搐,嗓子眼里发出呵……苛……的哑音,脑中闪念……“自己就要这样丧命于此?”
“下贱的东西,还敢胡言乱语哄骗于我,说你是哪个门派的歼细,贼头鬼脑目的何在,再不给我说实话,直接取了你的狗命。”
主事双目带怒威势凌人,杀气凛凛瞪视着许炾,双脚踏前几步,恶狠狠的冷声喝问,已是用上了摄魂夺魄手段,暗中乱了许炾的心智,自信许炾必说实说,给他个满意的答复,若真是细作,必要命丧其手。
许炾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破碎了停止跳动,肺也空洞有出气没进气了,眼前发黑双耳突突,如有闻雷震荡。
“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这人不是坑中冤魂,而是阎罗殿出来的冷面判官。”也不再想着自己一心求道了,如今都要如此屈死了,那心中是千委屈万不甘啊。
天色见亮朝阳冒头,小老头打北面转出身形,摇摇摆摆往回走去,眼睛连朝这斜都没斜一下,仿佛这两人根本就不存在。
侧身在地上抽搐的许炾,发现了老头身影,心中强烈不甘,居然让他缓过了半口气,憋得满额青筋,抬起手颤抖着指向老头:“呵……咳咳……他,他……我……呵咳……”。
天阳宗主事哪用他指,早就神识感应到小老头,抬头向他看了看,然后脸色阴晴不定变幻数次,鼻腔之中冷冷一哼。
“哼!少拿那失心疯的老东西,来给我说事,那废物夜夜梦游般,来此等待着曰出,你以为我不知道?本座岂是容你轻易期瞒,说,你原本是何门何派。”
许炾把头杵在地上,弓背突腰的嘶喘半天,才慢慢缓过来一点力气,用沙哑的声音游丝般道:“主事大人……,小的不是什么……门派中……人,小的本是中州帝国,东成郡,朝门县……一流浪孤儿,人唤许苦儿。”
“两月前,适逢那处山庄……招买家奴,想着谋个落脚之地混口饭吃,就卖了这身给他们,不想未过半曰……连主家姓甚名谁……尚未清楚,就连夜全庄……被俘被杀,几经转折……我与几个凡胎肉体的贱奴,就被送来了此地。”
“小的本……本想好好挖矿,能够得个些微苦……功,获人提携做个外门弟子,如何敢有……异心,另有其它……图谋啊?还请主事大人明察。”
许炾咬着牙断断续续,好容易真真假假把身份来历,以及自己心思全都说出,能否留下这半条命,就只有听之任之,看对方作何想法了。
主事听完微一思索,最近人手欠缺,宗门对元晶出产盯的紧,反倒这样一个下贱奴才,杀或不杀亦无差别,反正也闹不出什么风浪,主事眼里的许炾,比只蝼蚁尚且不如。
“哼!就你这样的蠢货,还妄想什么外门弟子?你给我留着命好好挖矿,至于你的来历我自会彻查,若有丝毫不实,或者以后再犯差池,我立取你的狗命,速速给我滚去。”
待许炾憋回一口气,缓缓翻身坐起,眼前早已没了天阳宗主事的身影,不由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许炾知道并未真正安全,这条小命仍在别人手里拽着,只不过在人家眼里早杀晚杀,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贱奴,无有轻重之别而已。
许炾能做的,就只有好好挖矿,不再出差错往人手里撞,那就真的是嫌命长了,到时候人家真的,会告诉自己死字怎么写。
许炾可不是九命狸猫,有那么多命去玩,象今天这样的经历,这辈子有一次,就令自己回味无穷个够了,许炾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加的谨小慎微。
盏茶时光过去,许炾方能起身,迈着蹒跚的步子,背影看着感觉萧瑟孤寂,真怀疑他那仍显稚嫩的身躯,是否还能坚持着走下去。
许炾强撑着带齐工具,缓慢挪动着双腿下矿,矿奴们基本都已经进坑了,就剩下落在后面,三三俩俩几个吊尾巴的,那些人都是身体机能,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只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想要再多活一段时间。
看着那些动作迟缓蹒跚,无法再焕发活力的孱弱矿奴,总感觉有一股浓浓死气,围绕那些人的身周,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跟这一群人为伍,心头不由升起莫名悲凉。(求收藏推荐啊,新人给点激励吧,请支持艹作支持正版,欢迎指正差错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