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谁主沉浮(1 / 2)

 究竟是谁左右了谁,谁主沉浮,拭目以待。

这么好玩,我要拿你怎么办呢?将人儿抱在怀里,拭去他脸上的汗珠,拥紧。他就乖乖靠在她怀里,每一次脸上都盛满喜悦。

“妈妈,你生气了?”

“没。”她淡淡道。

她有多少次能真正呆在孩子身边很久?很少,少到每次想起来就心痛,她又怎能剥夺儿子的快乐。

“妈妈,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妥,叔叔生气了?”他再问,语句心翼翼。

孩子的懂事,每回都让她产生罪恶感。换个工作多陪陪他,可是自己又能干得了什么呢?刘梦涵苦笑,“那是他自己的事。”

她们只是棋子,明哲保身的资格都不够,救不了别人。

远远的见他走来,以为会是不怎么明朗的脸,怎知见她们母子搬来,他脸上依旧盛放精彩如初。

“叔叔,”怀中的人儿伸展开双臂,向那人投怀送抱,他一愣,嘴角的弧度都被霎那的愣驱散。

“刑斯叔叔。”

家伙再次可怜兮兮的期盼,终于,大人伸开劲臂,一把将他入怀。他还是明媚着脸,如天气一直都很好。整个人就那么随意的,任身上的家伙放肆的手在他身上乱动。

“怎么不叫爸爸了?”他逗趣,笑容如冬日暖阳。

“可以叫爸爸吗?”

家伙歪着脑袋天真的问,其实是装傻充愣,却换来刘梦涵对老板拉下脸来,“刑——斯。”

刑斯无辜的耸耸肩,“刘梦涵,你没事生个这么像我的儿子,不让人误会都难。”

那酷似的脸,曾经他也想过,会不会是他遗留在外面的种,印象里却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在他严防的措施下,种子能生根发芽,何况孩子的母亲的刘梦涵,之前他连见过都没见,可能吗?答案显而易见。

他不喜欢孩子,可是怀里这家伙,却时常能让他心底产生柔软。只是见过他三次面,他已经一再容忍他在自己怀里为所欲为,反而连一丝的生气都没有。

孩子倒是喜欢搂着他的脖子,不时摸他脸不断琢磨。

“叔叔,你又没有注册专利,我要是先注册了,人家得说你像我。而且你复制我的样子,还得向我交使用费。”

这孩子,这么就知道什么是专利了?刑斯失声笑出声,“那叔叔赶紧去注册,以后等你向我交费。”

刘向晨嘟着嘴嘟哝着,“气鬼,这么气,以后叔叔生孩子了,是不是也不准自己的孩子长得像自己?那是不是说叔叔喜欢戴绿帽子?”

这孩纸……,怎么这么早熟,刑斯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把救助的目光投向刘梦涵。这母子俩真不像母子,一个话那么少,一个话那么多,每个人开口都能把他呛个半死,也就只有这点相似。

与家伙在草坪玩了一下午,时间过得出奇的快,到处是孩子快乐的笑声。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刑斯抿着唇扯出一抹苦笑,真的太久了,连每次的笑容都变得职业化客套化,他真的有开心过?

家伙的到来,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关键是那不点是他得力保镖的孩子,他其实不想恶化关系。

孩子果然是最有魔力的东西,居然能让平时总冷淡着脸的女保镖,总是无数次情不自禁的露出温馨的表情。如果不是这样,他都怀疑他是否真能看到她会心微笑的一刻,那么满足,笑得那么美。

孩子,多么美好的词汇,今天突然从脑海里蹦出,完完全全吓了他一跳。

曾经他也想过让一个女子为他生孩子,放任的想要负责,可惜那错乱的一夜过后,才惊觉那人不是她。眼神中的受伤,让他背转身,黯然的离开那对快乐的母子。

如果真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也只有那个时候那个女人吧。她就像一个谜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噩梦一样,让他不敢轻易去回忆去找寻,他怕他又想起那讽刺的一幕。离欣离开时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对她而言不重要,哪怕连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必要。那就像一把利剑直刺他心脏,叫他停止呼吸。

四年前的讽刺,他不想再回忆,四年前的伤也不想再找寻回来,甩了甩头,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身旁那棵青果,让他驻足。它高高的立在那里,仿佛见证了他童年唯一的乐趣。

莫言,你可知道我很孤单?你走了,你的笑容映在我的脑海中,园子里两人种下的树木已经结满果实,为何总感觉吞下的是苦果,从来没有甜蜜。

你恨我吗?

深眸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忧伤,那片眸海笼罩一片浓雾,让他看不清方向,让他看不到活着的意义,唯有一个信念坚持着,那苍老的背影映入心底深处,多少次想开口,多少次都把话咽下,他是不是太自私,连最起码的快乐都给不了他。

咳咳咳,苍老的咳嗽声,让他心中久久震撼,循着那处找寻,脚步亦是走了过去。

坐在那草铺下的老人,颤巍巍的手中拿着的相片,分明是那稚孩童学走路时的模样。孩子,谁不在乎自己的孩子,而另一张……,他心中苦笑,楚若凡,即便他不喜欢他,可是他是多么嫉妒他被老人记挂着,那是他永远都没有的。

老人看得过于专注,专注到未发觉他的存在,可是那份躲藏在树丛的心翼翼,他又是不忍。不在意他感受,他就不会偷偷在这里看相片。刑斯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沉郁至极,哀伤又是那么的多。

“爷爷。”刑斯从容走过去。

树底下的那人,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手中的东西慌乱的攒进膝盖下。刑天慕忐忑不安的看着孙子,刑斯只是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坐在草坪上。忽而他仰躺下来,双手交叉着将头部靠在上面,身子舒展开来。

深吸着草香味,他闭上双目,身上犹如那平静的湖面,什么也没发生。

“刑斯,我……”良久,刑天慕融动着嘴角,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爷爷,你什么都不用说。以后你想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吧,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没你想象的难以接受。”

总不能叫他不能惦记自己的儿子、孙子吧,那才是真正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爷爷是真的太在乎自己了,才会那么心翼翼,这就足够。

自,他的一切就是爷爷给的,他的健康,以及他能站起来,包括他现在的成就,那里面全是爷爷的关爱与栽培。如果他们终有一天要相认,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就算爷爷把他整个公司的财产都给他们,他还是无法说什么。

“老头,你真的不用在意。”

好久,刑斯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是否他该为爷爷做些什么了。

刑天慕坐在原地,愣愣看着刑斯高大背影离去,一时间恍惚又回到了过去,那个依依呀呀对他笑的孩童,那时候是多么的充实与快乐。他们从来都不会遮遮掩掩,如今那个天真的孩童再也找不回,有的只是长大后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把自己的心思隐匿起来的大男孩,再到世故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让自己也变得这么心翼翼了,再也不敢当着刑斯的面看儿子和孙子的相片。是的,孩子越大他越心,越在意。

刑斯变了,他也变了,是他错了,他本就不该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血浓于水的亲情。眼前的才是他该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