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姐姐的心思,虽然我们姐妹一起归来誓保定北侯府全家平安,可那一天没到,我们心里就会一直不安。将大哥与姝媛姐姐的婚事定在七月,是给我们一个希望,也是给姝媛姐姐一个转机。
万一我们失败了,她还可以有新的开始。
这一世并不是一切都尽在掌握。我们归来两年有余,许多事都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变数,虽然都不算大事,没有改变大体走向,但蝴蝶一舞海啸起,没人会完全笃定将来会发生的事,即便是有神明之力的惠通方丈也不会说自己有十足把握,何况是姐姐和我?
最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给大哥致命一击的奸细。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田异在大哥身边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线索,连莫为茶楼也没有消息。
这让我们很不安,因为世上不会有做事不留下一点痕迹的人,除非,他不是人。
这个念头一起,我便更加不安。
我不是迷信鬼神之人,但自从重新回到这里,见过惠通方丈,我也没法再说这世上的事是只凭人力就可改变的话了。
为了尽快找出大哥身边的可疑之人,我让景北回到了大哥身边伺候,将大哥身边有内贼的怀疑告诉了他,叮嘱他和景南一定要寸步不离跟着大哥,若有可疑之人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告诉田异。
可我们紧张兮兮盯了很久,久到又过了三个除夕,我又过了三个生日,个子长到只差我娘半个头,可除了王以柔换了八百个借口接近大哥外,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
容翘坚定地认为王以柔是想攀大哥的高枝儿,无数次当着王以柔的面儿明朝暗讽,乳娘大约也是这么想,所以象征性制止容翘几次后便视而不见了。
对比乳娘和容翘,我和容平就显得疑神疑鬼多了,整日盯着王以柔不放,神出鬼没出现在她准备出门或见去大哥的路上以及已经见到大哥的时候。
她缠着大哥这事儿整座定北城都快人尽皆知了,申嬷嬷为此特意去流芳院找过冯氏和朱氏好几次,不得不明说大哥与宁国公家的大小姐得太后赐婚,婚期已定,还说了玉家有男不纳妾的祖训,绝不会有任何人能妄想改了这条规矩。
冯氏和朱氏都是大虞人,显然是听得懂申嬷嬷的话,也禁过王以柔的足不许她出门。可一等她解了禁,仍然我行我素想法设法出现在大哥面前,这让我和容平更加笃定她有问题,不禁怀疑到王通身上。
能给王以柔撑腰不拿嫡母和生母的话当回事的,只有她父亲了。若无王通指使,她怎么会有这个胆子?王通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放任她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支持她对大哥别有所图。
既然有了怀疑,那必定要着手调查。
王通是晋阳王家的一个旁支出身,若是论起渊源,辅佐太祖开国建立大虞的文皇后也留着晋阳王家的血,但即便是正经晋阳王氏出身的当朝宰相王忆,他的祖辈与文皇后那也是要往上数四辈儿不止的血缘,连五服都出了。而王通这一脉还不如玉似滢的外祖与王相家的血缘近,更别提蹭文皇后的名儿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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