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刘婶双眼睁得跟铜铃一般,怒目看着张大牛,扯着嗓子吼道:“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这一嗓子直惊的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围观,张大牛心中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
“靠!说这么小声也能听到,这是长了顺风耳啊。”张大牛心中嘀咕,表面上却和无事人一样诧异道:“刘婶,您怎么又回来了?”
“甭跟我装蒜,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刘婶气势汹汹看着张大牛,身上的赘肉一颤一颤的让张大牛只觉得浑身发冷。
“呃……那个,那个……我说你女儿貌美如仙,我根本就配不上,就是送我我也不敢要啊。”张大牛摸摸鼻子赔着笑说道。
刘婶把眼睛一瞪刚要发作,张大牛手起刀落麻利地切下一斤猪肉,快速塞到她手里,赔笑道:“刘婶,谢谢你照顾我生意,这一斤猪肉算我送你的,您慢走。”
刘婶接过肉掂量了一下分量,冷哼一声道:“哼,算你小子识相。”说完满意地将肉放进篮子,扭着屁股一颤一颤地走了。
一直微笑着目送刘婶走远,张大牛抹了一把僵硬的脸,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叹口气自语道:“唉,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好好的美梦被打断,又无故赔了一斤肉,真是倒霉透顶啊!”
“今日乃是地煞之日,看小哥你印堂发黑,恐有无妄之灾啊,还不请个灵符消灾解难。”
张大牛还没回过神,却被身旁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转身一看一个身材瘦小,身穿破旧杏黄袍,满脸脏乱的小道士正站在肉案前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
张大牛看看四周,确认这小道士是在和自己说话,不禁来了兴致。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和这小道士玩玩解解闷。
“道长请坐。”张大牛摸了摸鼻子换上一副凝重的神色,指着旁边的破长条木凳对小道士说道。
小道士见有戏,心中高兴,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来,继续开口道:“我看小哥……”
“印堂发黑,有无妄之灾对不对?”张大牛立刻打断了小道士的话,然后一把拉过破木椅坐到旁边。
“对对对,这个……这个……”小道士被张大牛的话打断思路,一时竟接不上话,直憋的双脸发红。
“要想破解,必须请一道你的灵符才行,对不对?”
“不错不错,小哥你怎么知道的?”小道士被张大牛说的有些恍然,诧异地问道。
张大牛强忍住笑,伸手摸了摸鼻子,故做神秘地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叹口气道:“唉,实不相瞒,看你是同道中人,我便如实相告,其实我是一位隐姓埋名的修真之人。”
“啊!”小道士惊的差点跳了起来。
“嘘!”张大牛连忙示意小道士小声些,接着神情严肃地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我从未给任何人说过,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这……这……好,我一定替前辈保密,一定保密。”小道士有些紧张的四处看看,生怕被别人听见,对张大牛的称呼也变成了前辈。
看见小道士认真谨慎的样子,张大牛用手摸着鼻子,强忍着笑浑身乱颤了一会,这才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看来是个初出茅庐的稚儿啊,待我先给他个下马威。
张大牛想到此拿起肉案上的砍刀刷刷刷几下,将一只猪头剔的干干净净。
然后哐一声将砍刀嵌在肉墩上,这才摆了一个潇洒的姿势坐在破木椅子上,高深莫测地道:“唉,几十年没动刀了,都有些生疏了。”
张大牛对自己刚才的这一手很是满意,他从八岁开始帮父亲卖猪肉,已砍了十年的猪肉了,就这刀法唬过不少人。
不过他却没从小道士的眼中看到过多的惊讶,心中不禁有些沮丧。
“原来前辈修的是刀。而且竟然几十年没动刀了,敢问前辈贵庚?”小道士看了张大牛露的这一手微微有些惊讶地问道。
见小道士询问,张大牛摸着鼻子干咳几声,什么几十年没动刀,自己才满打满算十八岁,这次装的有点过头了。
不过这张大牛没别的本事,脸皮还是有些厚度的,只见他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今年已经足足十八岁,不知小道长今年多大?”
“我比你小两岁,今年十六。”小道士神色恭敬地回答道。
“哦,原来比我小啊。”张大牛摸着鼻子思考了片刻道:“看你懂得道术,不如咱俩合作一把,你在我这摆摊算命,我给你负责招揽生意,挣的钱咱俩五五分怎么样?”
“这……好吧,不过挣的钱我分文不要,你只要管我酒肉就行。”道士听了张大牛的主意犹豫了一下说道。
“哈哈,好好,果然是痛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叫张大牛,你呢?”
张大牛闻言自然高兴,看来今天日子还不错,让自己碰到这么一个傻道士,先赚他一笔改善改善伙食。
“原来是本家,我叫张灵。”小道士看着张大牛,神色严肃地接着说道:“既然你愿意认我为朋友,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你印堂发黑恐有无妄之灾,一定要小心注意……”
张大牛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半晌才无奈地叹口气道:“我说道长,我印堂发黑的事随后再说,咱今天还是先给别人算命好不好。”
“可是……”
“没有可是。”不等小道士说完,张大牛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扯开嗓门冲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声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灵山仙人途经此地,给大家算命了,机会难得,百算百中……”
见张大牛开始吆喝起来,小道士也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肉案前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