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到了指定地点，等您的命令？”</p>
“对，她没说关门的方法，你到了地方先看看情况，如果她再来电话，我会通知你。”</p>
“需要B计划吗？”白云的眼神认真。</p>
“不用。”我对白云笑了下，拍拍她的肩。</p>
若是在以前族内争斗严重时，我或许会有别的想法，比如让她们永远困在另一个世界。</p>
现在，族人四散，幸存者寥寥无几，最强的势力恐怕就是想回故乡的这一群，灭了她们对我也没有好处。</p>
“注意安全，别把自己搭进去。”碧石她们弄那个通道感觉不是很稳定，往坏处想说不定会爆炸，别把白云蹦没了。</p>
“好。”白云坚定点头。</p>
我们边走边聊，绕着小区走了一大圈儿，才慢悠悠走回小区门口。</p>
‘奶萨摩’还在树下站着，可能是穿得薄了，本来身板就瘦，被夜风一吹，冻得缩成一根竹竿了。</p>
“快领他上楼吧，一会儿变成晒衣杆儿了。”我推了把白云，“害，跨物种什么的，其实没那么难。”</p>
白云愣了下，什么都没说，快步走上前，冷冰冰地对青年说了一字：“走。”</p>
青年见到她就展露笑容，路灯下的笑脸写着愉快与满足。</p>
假如是从前，我不会多嘴说那么一句，因为我很清楚我族和人类不仅仅有物种这道障碍，且不说寿命长短，白云是不会老的，青年却会有正常的生老病死，当他年过六旬、发脱齿松，白云还是如今的模样，他真的能接受吗？</p>
从以往的例子来看，多数人是接受不了的，当初的爱恋变成恐惧，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己曾迷恋的女人，她是一个怪物。</p>
我一个人在午夜的街道上游走，或许失败的例子太多，或许在当今世界我族人已经找不到归属感，更别提认同感了，所以她们才不遗余力地想要追逐那个‘归乡梦’。</p>
至于我…我拿出手机，看到陈清寒给我发的消息，问我谈完没有。</p>
我回复说谈完了，他立即回道：好，我马上安排行程。</p>
谢谢俩字发过去，陈清寒马上回了个红心的表情。</p>
我忍不住笑出声，心说这人又分裂了，这么可爱一定不是严肃认真陈教授。</p>
要说我和陈清寒组CP成真，我其实没啥担心的，其她族人是担心被接纳之人视为异类，我不一样，我已经把陈教授给同化成‘怪物’了。</p>
我又给小红打电话，它正在店里复习功课，刚报了中医师考试，两天看完所有学习材料，今天在刷题。</p>
就它这学习速度，任何考试都追不上它，考前空出的时间正好可以去趟南美。</p>
小红对我的指令没有异议，它也没问‘为什么’，只问明天几点出发。</p>
我让它和白云联系，到了外面，它要听白云指挥。</p>
东西不用收拾，陈清寒找来帮忙的人会替她们准备好装备。</p>
回到家玛丽郭已经睡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出墓以来一桩桩一件件事接连发生，我光顾着处理工作任务了，族人的事忽略了好多。</p>
‘白’的出现好像一记警钟，让我意识到很多事不是我躲就能躲掉的。</p>
树欲静而风不止，消息闭塞要不得。</p>
或许……我真该去源起之地走一趟？</p>
那也得等到年后，单位不忙的时候，说起来奇怪，我们单位也有‘淡季’大概是春天万物复苏，各路怪物到了相爱的季节，为了子孙后代会隐匿行踪消失一段时间。</p>
包括隐藏在城市中的异族，也有很大一部分会找个地方猫起来繁衍后代。</p>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单位会轮流休假，如果能等到休假的时候动身最好，希望‘白’的行动别这么快，我还想拿半年奖呢。</p>
想得正入神，手机突然震动几下，我一看是陈清寒给我转账，五千元！</p>
我不自觉地挂上狗腿笑，立刻回复：谢谢老板，感恩~么么哒</p>
两个不需要睡觉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捧着手机聊到天亮。</p>
天亮后，白云给我发消息，说她们出发了，准备去机场。</p>
上午我照常去档案库工作，临时工也在，他见到我处理文件的速度吓得中午的时候偷偷问叶塞妮亚，我是不是单位投入实验的AI。</p>
如果AI取代人工，他实习完直接下岗，不紧张才怪。</p>
叶塞妮亚笑得神秘，只回他两个字：你猜。</p>
以为即将失业的实习生一脸苦大仇深，工作那叫一个卖力，在冷嗖嗖的档案库跑出一头热汗。</p>
幸好下午我不在，他压力还能小点，但也没活了，他闲着没事只怕更恐慌。</p>
我下午到水泥厂片区的分组接兼职，调查水泥厂失踪案。</p>
这边的组长是个年轻姑娘，可能是面嫩，看着像刚毕业的大学生。</p>
她手下虽然重伤入院，但关于这个任务，她还是做了初步的调查。</p>
比如，唐正常那天想告诉我，却没机会说的事。</p>
水泥厂是一对夫妻开的，起初生意特别好，工厂帐户上的进账显示，前两年的收入相当丰厚，第三年年初，厂子刚开工，就出事故死了一名员工。</p>
夫妻俩给员工家属赔了一大笔钱，好不容易安抚住私下和解了，没过两天，又出意外死了一名员工，又赔了一大笔钱。</p>
剩下的工人全辞职跑了，还死活招不上来人，两年来赚的钱，几乎全赔给了死者家属，工厂招不到人，只能停工。</p>
后来夫妻俩的家人联系不上他们，到工厂来找人，才发现女的吊死在树上，男的从楼顶跳下来摔死了。</p>
虽然外面传说厂子倒闭是因经营不善，生产不规范、存在安全隐患等等原因，但此后就是没人再动这块地。</p>
工厂变成了废厂，夫妻俩的家人把工厂里的设备、车子、办公家具，能卖的全卖了，只剩一间空荡汇的小楼。</p>
我把唐正常捡的那个背包拿来，交给这位年轻的林组长，背包的主人是谁，我们还不知道，如果先弄清背包的主人是谁，就能查到跟她一块儿去水泥厂的都有谁，他们一群人进去，也许并没有全部失踪。</p>
林组长说背包的事交给她，她也给我准备了全套的装备，让我再跑一趟水泥厂，提取些数据回来。</p>
她给我的装备全是仪器，她说这些东西操作简单，看完说明书就会用。</p>
我提着工具箱，拿着说明书出了分组的门，她们组的伪装门面是药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