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乐从昏迷中醒来，黑手印已经消失，连同他被控制时的记忆也一并消失了。</p>
所以他不记得曾骗我去摸晶石，也不记得晶石的存在。</p>
我则轻描淡写，一语带过，只说他在光团里叫我，骗我进光团。</p>
汪乐却相当愧疚，觉得他差点害死我，希望我揍他一顿，出出气也好。</p>
我连忙摆手，若是我揍他，那就不是出气，而是偿命了，我又没死，不需要他偿命。</p>
汪乐见我不肯揍他，就说算他欠我一个人情，今后有机会他会还。</p>
像他们这样的一线外勤，互相救命、害命的经历太多了，我看他对黄载江就没这么客气，或许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才会为这种事耿耿于怀。</p>
他主动说欠我一个人情，我自然‘笑纳’，他知道我有间早餐店，说不定今后会是常客。</p>
古小哥悄悄跟我说，他也欠我一个人情，在供电室里遇上37号病人，要是没有我，他怕是活不成了。</p>
我一听，觉得有趣，他后来也看到37号病人的尸体了，从他当时的表情，以及此时的态度来看，他并不知道是他自己杀死了37号病人。</p>
也就是说，他没有被37号病人‘附身’时的记忆，或者说，是没有和对方搏斗，并将之杀死的记忆。</p>
我盯着古小哥认真看了几秒，他好像被我看毛了，陈清寒轻轻踢了我一下，我嘶了一声，扭过头瞪他。</p>
“你吓着人家了。”陈清寒摆出严肃脸说。</p>
“吓什么吓，我这又不是激光眼、镭射眼，看两眼还能把他脑袋看出窟窿啊！”</p>
“没事、没事，我…有问题吗？”古小哥摸摸自己的脸。</p>
“嗯……问题大了。”我皱着眉，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p>
“啊？”古小哥立刻紧张起来，想找镜子照照，可惜手边没有能当镜子的东西。</p>
“照也没用，你看不见，高人不露相。”我咧嘴一笑，古小哥看出我在逗他，也不找镜子了。</p>
“唉，别取笑我了。”古小哥无奈苦笑。</p>
“哪有，我可不敢冒领人情，那女的不是我制伏的，是你自己，我只能算是目击证人。”</p>
他突然出现在这，着实令我意外，我还当他跑路了，不管生死，那也是在出城的路上。</p>
没想到他来市中心了，我警觉地盯着他，因为他也可能是恶灵伪装的。</p>
古小哥见我没动地方，突然转身掀衣服露出后背，吓了我一跳，心说不好吧，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没有太阳，但也该非礼勿视。</p>
嗯…不过古小哥的背部肌肉线条练得不错，可能也是练家子。</p>
“快过来，没有手印，我没被附身！”他稍微提高了点嗓音。</p>
哦…原来他想让我看他后背没有手印，等等，有手印等于被附身？！</p>
我快步走过去，他示意我躲进建筑的阴影中，我蹲下身，也将身形隐藏，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我不知道他在防谁，难道他也能看见建筑中的恶灵？</p>
“你怎么在这？”我问。</p>
“不捣毁核心，谁也出不去。”古小哥看我的眼神，仿佛认定我知道‘核心’的存在。</p>
“你听谁说的核心？”我纳闷，他不是说唐小姐和非人队排挤他们吗，怎么会把终极目标告诉他。</p>
“之前我没说实话，我有老板，她雇我加入唐小姐的队伍，让我找机会抢夺核心。”</p>
“嘿呦，你还是个卧底，你老板谁啊这么神通广大，方便透露姓名吗？”</p>
“不方便。”</p>
“那你看见我的队友没，他们在我前边翻过来的…间隔不到三秒。”</p>
“看到了。”</p>
“人呢？”</p>
“掉下去了。”古小哥伸手指指那个我企图扣开的井盖。</p>
“没有人叫一声就掉下去了？”</p>
“是被强吸力进去的，连声音都吸进去了。”</p>
“我的天，那我得去看看，被这么强的吸力吸下去，掉地上不就变肉饼了！”我起身想走，古小哥一把拽住我。</p>
“你不要命了，它们把你甩出来是有原因的，相信我，在下边比在上边安全。”</p>
“什么意思，它们？谁啊，把我甩出来干嘛，甩出来杀？”</p>
“你不是见过虫女吗，听说恶灵和宇宙核心的事了吧。”</p>
“虫女是指……穿虫子大衣那个…”</p>
“就是她，她是恶灵的奴仆，身上有恶灵的标记。”</p>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她？”</p>
“她身上的虫子有股特殊的味道，像熬草药的味，我在你身上闻到一点，所以你应该和她接触过。”</p>
无用房间里的味道就不怎么样，但要说味道重，她那个泡澡池的味道，确实挺冲，只不过我没闻过熬草药的味儿，估计味道很有辨识度。</p>
当然，这也要闻过才能分辨，他刚刚说虫女，显然是见过无用。</p>
“对啊，她在狼窝，我去追狼人的时候见过。”因为不清楚古小哥底细，我选择说一半，瞒一半，没说无用是我同族。</p>
“你给她几年寿命？”</p>
“啊？咳，没几年。”</p>
“唐小姐用五年寿命换的信息。”</p>
“是吗，我…用一年，换来一点信息，就一点。”</p>
“怪不得你不知道，算了，你们救过我，我就当还人情吧，进入真正的中心区需要祭品，祭品由恶灵挑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