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茗秋愤愤的想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苦酒入喉心作痛,有些事越想越难受。
想她身份高贵,这些年来翰林院提亲的男子却寥寥无几,还都是一些她孙茗秋看不上的歪瓜裂枣!熬着熬着便成了老姑娘不说,她活了这么多年何曾官家公子们这么待见过?
往日里那些小狐媚子们有权有势也就罢了,这么个寡妇,还是乡下来的,这么招摇,真是恶心!
不过话说回来,长成这样子的,能是什么好女人?
花蝉衣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这些男子无聊的问题,心下隐隐有些厌恶,孙茗秋突然开了口。
“行了,你们看不出人家蝉衣姑娘不想同你们说话么?你们可别戳中人家痛处了?”
“痛处?什么痛处?”蓝衫男子不解的看着孙茗秋。
孙茗秋道:“蝉衣姑娘如今在京中怎么说也算小有名气,别说她和她夫君之间那点事儿各位一点也没听说过,也不知蝉衣姑娘今日究竟是不需要人接呢,还是根本无人接?”
一旁的林浮音忍无可忍,重重一拍桌子道:“关你什么事?!”
“浮音……”花蝉衣淡淡的开口笑道:“孙小姐大概也是好奇罢了,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说一下,我乃是有夫之妇,诸位还是莫要管我叫姑娘了,叫我沈夫人就可。”
孙茗秋似乎存心同她过不去,闻言冷笑了声:“今日一直听诸位公子唤你姑娘,我还以为沈夫人忘了自己的身份,真以为自己是个姑娘呢。”
众人闻言,不免都觉得孙茗秋有些没事找事了,又不是花蝉衣让这些人唤她姑娘的……
花蝉衣也不恼,看着孙茗秋笑道:“看样子孙小姐比我清楚我的身份,既然如此,方才孙小姐为何还要那么唤我?”
“我……”
“还是说,孙小姐瞧着你我年纪差不多大,一时忘记了?”
孙茗秋:“……”
花蝉衣这话猛的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然而却戳中了孙茗秋的痛处。
她今年年纪同花蝉衣差不多,因为这么多年始终没几个提亲的,是华京出了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平时没几个人敢提及此事,花蝉衣此时看似无意,孙茗秋想发火都找不到理由。
孙茗秋咽下险些喷出的老血,冷笑道:“非也,我是见沈夫人如今这样子,半分不见为人妇的模样,想必是夫君太久不在身旁,比起那些真正的妇人,差了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被夫君舍弃这种事儿已经够可怜了……”
孙茗秋说着,心头的邪火总算微微消散了些。
此时,守在山庄门外的下人突然来报:“四公主,山庄外面来了一位男子,叫沈东子,说是蝉衣姑娘的夫君,雪天路滑,特意前来接蝉衣姑娘回家的。”
孙茗秋:“……”
花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