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忠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进内堂,就听杨泽来了这么一句,探头望去,果然见蒋劲柏拿着剑跑来跑去的,他心想:“不会是临死之前,想拉一个垫背的吧?还好,他没有死就好!”
梁大忠可不怕他。嗷地一声大叫:“蒋劲柏,你想干什么,是想要谋杀朝廷命……命,命宦么!”
蒋劲柏一剑没有捅到人。气势便即衰了,他把剑一扔,坐在地上,忽然间悲不自禁,竟然老泪纵横,呜呜哭了起来!
杨泽嘿了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蒋大人要想不被追究责任,那便听我一言,我给你……不。是给你们两位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蒋劲柏问道。
“还是免了吧!”梁大忠叫道,上过一次当了,哪还敢在上一次,真的嫌命长了么。
杨泽坐到了蒋劲柏的身边,和他一起在地上坐着。点头道:“好,那这个主意就我和蒋大人知道,请梁大总管先出去一下,在外面把门关上。”
梁大忠哼了声,转身就走,边走边想:“这次休想让我再上你的当,杨小狗。你这个坏蛋,小小年纪不学好……”走出了内堂,还真的把门给关上了。
可他一站到了门外,就又担心起来,杨泽要和蒋劲柏说什么?不会是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吧,雪中送炭这种事做起来难度太大。可落井下石却太容易了。越想越担心,忍不住想趴门缝,偷听杨泽说什么。
蒋劲柏问杨泽道:“你有什么主意?”他现在不想捅死杨泽了,可对杨泽却也不见得有多信任,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还闹出要捅人的情况,这时候能听杨泽说主意就不错了。
“等一会儿再说,说两遍太累!”杨泽低声说了句,然后嘴唇不停地动,却不再发出声音。
蒋劲柏愣住了,这人是在干嘛,怎么突然失声了?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梁大忠从外面又进来了,道:“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在背后商量要怎么样陷害咱家,咱家绝不允许,绝不允许!”老太监怒发冲冠,满脸悲愤,犹如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杨泽清了清嗓子,这才道:“陷害你有什么好处,你又没有女儿,我不可能叫你岳父的。”不等他俩反应过来,便又道:“这件事情,要这样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通。
蒋劲柏擦了把泪痕,皱起眉头,道:“这个,似乎并不难办啊,难不成,杨大人是想投靠长公主?”他并非是长公主的人,严格来讲他没有站队,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敢站队,不站队都能当尚书,要是站了队,万一站错了怎么办,那不祸事了么!
梁大忠却是无所谓,听了杨泽的话,他竟然点头道:“原来竟是这样,看来,你还是对长公主很忠心的啊,这次押那位……嗯嗯,这事也是长公主策划的?可没听宫里人有提过这事儿啊!”
杨泽道:“两位是要我把话挑明了说?行啊,那我就说……”
“别别,你还是闭嘴吧!”蒋劲柏和梁大忠异口同声地道。
两人被杨泽一通云山雾罩,虚虚实实地忽悠了一通,都被搞得晕了,如果让他俩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那必会发现话里的破绽,可杨泽一再催促,又事关重大,他俩都不敢拖延时间,一来二去的,便上了大当,蒋劲柏还好点,梁大忠可是第二次上当了。
蒋劲柏从地上爬起来,道:“那,老夫便去找长公主了,这事可耽误不得。”
梁大忠也道:“咱家这就进宫,杨大人和咱家一起走吧,还有那个亲兵,你也得带上,可不能让他离了咱家的视线!”
杨泽笑道:“那是自然!”
三人一起出了内堂,见外面围着大大小小好几十个官员,都在院中议论纷纷,蒋劲柏挥手道:“都去忙自己的事,不要在院中嘀咕。”
梁大忠则道:“咱们去宫里复旨,这便去见皇上。”
官员们立即分成了两拨,各忙各的。
杨泽却在人群里找到了菜菜,冲她一笑,走到近前,小声道:“找到老黄牛了,心甘情愿地为咱们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