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朗回到重症室,正好赶上里面的护士出来。
“护士小姐,让我进去一下好吗?”都朗请求护士。
“不可以,已经说了,不能再探视了。”护士严厉地说。
“拜托了,我只进这一次,就15分钟,15分钟好嘛?”都朗双手合十呈拜托的手势。
“不行不行,这么晚了,你看其他的人我都……”
都朗打断护士的话,抢着说“就5分钟,就给我5分钟好嘛?5分钟后我立刻出来!说着还摇起了护士的手臂,护士无奈,只好同意,给了他5分钟时间。
都朗在走进重症室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要说些什么,可是站在品溪面前,却什么也说不出。他摸了摸品溪的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吻了上去,他看着仪器插在她的手指上,又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用食指点在品溪的食指上,趴在床边,看着她的手指说“小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知道是如今这样,我宁愿今生没有遇见过你,我对不起你!”
护士走进来,示意都朗出去,都朗想再多待5分钟,硬被护士推出了重症室外,两人的推攘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晏淑,晏淑假意没有睡醒,眯着眼观察都朗。她看着都朗被拒绝后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那只受伤的手还没有包扎,伤口已经开始变色。她装着刚醒的样子,衣服落地,她一看是都朗的衣服,拿着走到都朗面前,冷冷地说“还你。”
都朗抬头一看是晏淑,又低下头。
“庄医生说,帮她唤醒自己,增加她的求生欲,这样才有可能苏醒。织女在唱歌的时候点醒了我,我们是不是应该多表达一些对她的鼓励,而不要一味地回忆或者悲伤?总有她留恋的东西吧!”晏淑盯着都朗说。
“那怎么做?”都朗起身问晏淑。
“你为什么想跟她离婚?”晏淑盯着问。
都朗举起发誓的手势,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离婚,结婚后的这半年,我就差捆在她身边,可她还是觉得不够,我连一点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她总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事儿和我大吵大闹,说我出轨,说我有小三,说我藏钱,说我出去找陪睡的!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能在家安心待着的日子那是有限的。任凭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还闹到公司去,我考虑到她是怀着孕,也不想影响她的情绪,就没有说什么,结果她就开始觉得我敷衍她,疏远她,最后说要离婚,独自挺着个肚子回国。”
“孩子?”晏淑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孩子。她开始最珍惜的就是她的肚子,可她现在……”
“我知道怎么做了。”随后,她跑到庄重办公室里,让庄重帮忙。
5点了,走廊里开始有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织女和安格渐渐睡醒,她们看看品溪,还是那个样子,晏淑也不知道哪去了。
重症室的护士端着一盆枯萎的花出来了,安格问她有没有见到晏淑,护士摇头,安格又拽了一下护士的衣服,问有没油见过其他人,护士也摇头,安格注意到她手里的花,问道“这花怎么了?”
“唉,时间太久没浇水了,去给他浇点水,看看还能不能活。”护士说着就离开了。
“格格,我们不进去吗?”织女看着安格站在走廊间一动不动。
“等会吧。”
不一会,品溪的父母、都朗、窦康城、还有几个航空公司的同事都来了,他们轮流着进重症室看品溪,跟她说话,每个出来都是以泪洗面。
“格格,姐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就要推到普通病房了。”织女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焦急地看着安格。
“应该快了。”安格说着朝走廊另一头瞅,人影都没看见,却看见那护士端着一盆含苞待放的花走过来。
“是刚才那盆吗?”安格问小护士。
“对呀,奇了怪了,这才2个小时,它就发出了新芽,本来都要扔掉了。”说着往重症室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