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近楼市暴跌,以及黄四郎总部前那些抗议者的话,郑毅意识到最近的金融风暴很可能是人物制造的,喃喃地道:“他们故意制造出金融风暴,目的就是让香江经济崩塌,楼市崩盘,这样他们就可以抄底,以低价收购大量优质资产。香江马上要回归了,而香江回归之后,中央政府不可能任由香江经济低迷,肯定会大力扶持,将香江经济重新拉起来。这样一来,黄四郎他们抄底的资产就会暴增几倍!真是好算计!好手段!”
从警察局出来,郑毅找到一个帮派头目,从他手中买了一只带消音器的手枪,还买了五十发子弹。傍晚时分,他敲开梁织经理的家门。开门的正是经理本人,他不认识郑毅,问道:“你找谁?”郑毅根本不跟他废话,提起手枪,对着他脑袋开了一枪。经理像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郑毅转身就走,身后很快传来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声。
郑毅开着汽车一路前行,《狮子山下》的音乐再次响起,这次的《狮子山下》不是罗文演唱的,而是用马头琴拉出来。本来非常励志的《狮子山下》,此时却无比的哀伤凄凉,透着深深的绝望。
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向上,很快来到山顶黄四郎别墅外面。郑毅从车上下来,以警察的名气骗开了大门。进入别墅后,他枪杀了两个保安,向黄四郎所在的房子走去。
郑毅走进客厅的时候,黄四郎正和老婆、儿子和女儿在餐厅吃饭。黄四郎家的金碧辉煌,与处在骚乱中,到处都在防火,到处都在上演流血冲突的香江社会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就像两个世界。
黄四郎开始以为遇到劫匪了,在知道郑毅是当初自己制造的灭门惨案中,幸存的那个孩子后,意识到自己是在劫难逃。他爽快的承认了罪行,还告诉郑毅,自己不过是白手套罢了。真正主导一切的人在政府部门,在英国议院中。在他们眼中,这个城市的市民是种的草,每隔十几年就可以收割一次。
黄四郎不希望给孩子留下阴影,哀求道:“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你好歹当过警察,犯人上刑场都要满足他的心愿。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别当着孩子动手。”
郑毅微微点了头,淡淡地道:“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枪,对着黄四郎老婆和儿女连开三枪,将他们打死。
现场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郑毅没有杀黄四郎,而是把黄四郎的儿子和女儿杀死了。放映厅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其中一些观众更是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摄影机镜头对准了黄四郎的儿子和女儿,他们躺在地上,额头被打出了血洞。他们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对生的留念以及不甘,像是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现场观众绝大部分观众都不忍看这一幕,把脸转到一边,其中一些观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还有一些观众无法忍受如此残酷的画面开始离场。
戛纳电影宫虽然是新修的,但电影宫的椅子跟其他电影院是一样的,都是木制椅子,当观众离场的时候,座椅会弹起来,发出啪啪的响声。在郑毅枪杀黄四郎的孩子,许望秋给被杀的孩子特写镜头后,现场那种“啪啪”的椅子弹起声就响了起来,并很快响成了一片,就好像在下冰雹了似的。
夏梦他们听到密密麻麻的响声,都感觉头皮发麻,不由紧张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观众退场,电影的口碑肯定会大受影响吧?
许望秋知道郑毅枪杀黄四郎儿子和女儿会引发争议,肯定会有观众退场,对此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他大致数了一下,退场的观众大概有四十多个,并不算太多。起码比《苦月亮》要强,《苦月亮》有一百多人退场。
电影继续放映,郑毅说出了枪杀黄四郎老婆、儿子和女儿的原因,他就是要让黄四郎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让黄四郎尝尝看着亲人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对着黄四郎道:“黄四郎!这是你应得的!”
黄四郎试图反击,用盘子攻击郑毅,却被郑毅连开书抢打死。黄四郎虽然死了,但郑毅内心的愤怒没有平息,给枪重新装上子弹,对着黄四郎尸体不停扣着扳机,直到将枪里的子弹再次打光,将黄四郎尸体打成筛子。他将手枪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盯着黄四郎的尸体咬牙切齿地道:“黄四郎,这就是一棵草对你们的反击!”
说着,眼泪从郑毅的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缓缓往下流。
现场鸦雀无声,观众都被江大卫的表演深深震撼了。郑毅由内而外散发着的悲伤与绝望冲击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窟,被一股巨大的寒意包裹着。
波兰斯基由衷地赞叹道:“这个表演简直太完美了,将人物内心被黑暗吞噬的过程完美的呈现了出来,简直可以拿去当心理分析的教科书。”
贝托鲁奇也忍不住道:“这个表演太出色了,电影节虽然才刚进行了一半,很多电影还没有放,但我觉得影帝的归属已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