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县令爱民如子,那些被并州士卒劫掠的百姓心中有气,自然听了这样的谣传就信了。”独臂汉子说道。
“也说不定不是谣传。若是壶关县令有些读书人的气节,见了士卒劫掠百姓,又发现万将军通敌,他还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说完后,萧冉突然笑了起来。
独臂汉子不知他何故发笑,就多看了他两眼。
“这壶关县令要是知道自己治下的那些百姓,此时与并州士卒混在一起劫掠其他人,不知会不会气的从地上爬起来。”
独臂汉子也觉得那些壶关百姓有些过份,自己糟了抢,心里不平,就趁着兵祸抢别人,这可有些不要脸啊!
“一帮刁民。”独臂汉子恨恨的说道。
“李将军,壶关县很穷吗?”萧冉问道。
“十多年前从那里走过,看到县城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的,都是笑吟吟的模样,想是日子过的不错。”
“那就是了,一个好好的地方被别人祸害了,他们心里定然有气。可又无处发泄,只好尾随在这些士卒后面,变本加厉的祸害别人。一则为了出口恶气,二则让那些士卒的罪名大一些。”
“这么说,好像便是了。”独臂汉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所以,让流民返乡,就要让他们把心里的那些委屈说出来,还要惩治带头劫掠的士卒才行。这两样做好了,流民必然就会听话。”萧冉如下结论般的说道。
独臂汉子怔了怔,说道:“小爵爷,这两件事你不会都要让我来做吧?”
萧冉暼了他一眼,心说看你这胆小的样子,这么露脸的事情,我哪能都让你做?
不过,萧冉说出的话却是,“听人诉苦这件事,还是年纪大些的人合适,显得稳重不说,还有亲和感啊!”
独臂汉子一听心说也是,再说自己也不想让自家小爵爷听那些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便点头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接着,萧冉口气一变,杀气腾腾的说道:“士卒劫掠百姓,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这斩杀首恶的事,我……我就让那个仇校尉来做。”
独臂汉子想着这仇校尉是郑州牧的舅舅,就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这合适吗?”
“合适。不但合适,还合适的很。郑州牧想让仇校尉洗刷罪过,建功立业,那我就让他从杀那些带头劫掠的并州士卒开始。”
“那些士卒都是并州子弟,让郑州牧的舅舅来杀,这舅舅替外甥清理治所,倒也合适。”独臂汉子点着头说道。
“合适是合适了,这立斩决的命令,却要郑州牧来下最好。只是不知他会不会乱发善心,不肯下达此令。”萧冉有些担心的说道。
独臂汉子想了想,说道:“想必不会。这流民两万,若是一路西去,到了并州城就是大麻烦。若是并州城再乱了,郑州牧怕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萧冉瞪了他一眼,甩出一句话来,“他们到不了并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