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突然从犬上俊二的口中,冒出来这个词,李逸不由愣了又愣,眉毛稍皱。
“徐掌柜,你可是在故意撒谎?”微微蹙眉望向徐掌柜,李逸面色微沉地说道,“你是想要故意敲诈……咱们唐国的外使吗?”
徐掌柜一听,立马双手上拱而起,很认真地摇头说道:“李医师明鉴,草民并非是敲诈,而是实话实说。”
“哦?这又是为何?”边上的张宇轩见状,不由沉眉看了看徐掌柜,又看了看犬上俊二,沉声说道,“徐掌柜,犬上俊二,你们二人的言辞各执一词,究竟哪个说的才是实情?我们到底该相信谁的话?”
经过张宇轩如此一说,犬上御田秋等人,心中纷纷大感不妙,目光也齐齐看了看犬上俊二,而后又看向徐掌柜。
他们心头总感觉,今日这件事儿,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是道个歉的事而已,怎地就扯上「赔偿」与「敲诈」了?”
“莫非……是犬上俊二这家伙,道歉的时候太过于敷衍,引起了这徐掌柜的不满?”
“我怎么总觉得,此事很有问题呢?”
犬上御田秋与惠日二人,心中暗暗猜测道,越发觉得这事儿,似乎很不对劲。
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们却是根本就说不上来。
略作沉思了小片刻,犬上御田秋微微上前一礼,看向李逸与张宇轩二人,道:“李医师,张内使。某以为,犬上俊二冒犯了徐掌柜,此事该赔礼道歉,那是咱们东瀛人最尊重的礼节,也是贵国推崇的礼节。”
“但像徐掌柜这种,平白无故地,就想要让犬上俊二赔偿他酒楼的损失,此事怎么说,也有些不太对吧?”
“不知二位官人觉得,此事……究竟应当如何处理才好?”
犬上御田秋笑吟吟地说道。
但他这句看似一点儿也不起眼的话,却像是一把尖刀一般,径直「插」向了徐掌柜的胸口,也「插」向了李逸等所有唐人的心口。
犬上御田秋的意思便是说,他们唐人自己,不尊重唐人的礼节!
李逸顿时不由微微蹙眉,看着面带微笑的犬上御田秋。
也在此时,边上的徐掌柜灵机一转,立马就伸手出来,指着犬上御田秋,不断地摆着衣袖,佯装一副委屈可怜地模样说道:“李医师,张内使,你们看!”
“草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用遣唐使的身份,来推脱掉这笔赔偿。”
“这还有理吗?”
“草民作为一名唐人,没想到,他们东瀛人居然如此不分黑白,在咱们唐人的土地上,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咱们唐人!”
“草民的酒楼,不过是小本买卖的生意,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还请诸位官人,替草民做主!”
徐掌柜委屈眨巴擦了擦眼角,那模样,看起来都已经哭了。
“犬上大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李逸心中略一沉思,便摇头笑说道,“据本官所知,这醉仙楼的生意,特别是在晌午这段时间里最是金贵。”
“别说是一盏茶的功夫,就算是半盏茶的功夫,只怕一旦被人耽搁,也会损失不小。几十万两的银子是少不得。”
顿了顿,李逸这才转头看向犬上俊二,微笑着说道,“犬上俊二,本官且问你,你说徐掌柜敲诈你,他提出要让你,赔偿多少银两?”
“呃……”犬上俊二听到李逸这番话,顿时就感觉浑身发抖,他没想到,徐掌柜并非是空口而说。
就连李逸也知道,这醉仙楼的生意火爆,半盏茶的功夫,便会浪费几十万的损失。
一时间,犬上俊二有些吃吃不敢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犬上御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