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安怀着孩子的事没有告诉荣国公,荣国公身兼数职,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听说林玉安想出门散散心,也没有多说什么,竟然直接放行,还拨了二十个护院给她,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林玉安对于荣国公这种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很喜欢,当天就见了护院头子越丘,点了一下人数,说了要出远门的事。
大家都毫不拖泥带水,事情办的也干净漂亮,林玉安也难得的心情开朗,让南雨南方跟着红缨去烧雪阁采购可以长时间保存的糕点。
这三人在烧雪阁就成了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烧雪阁的东西虽然顶好,可也是很贵的,寻常人家也就买一点来解解馋,王公贵族才敢买来招宾宴客,所以看见红缨几人抱着各色各样的糕点走过的时候,排队等着的买客都露出了惊羡之色。
红缨挺胸抬头,她能不牛气吗?她家夫人可是拨了一百两银子,就算把今天烧雪阁做的糕点都盘下来也是有余力的。
不过她当然不会这么做的,还有一些东西要买,她还没有那么不知分寸,把钱都花光了的。
七月初五,林玉安一行人出了京城,沿着向西的商路走,目的地是瑶蕖王城。
因为有荣国公府的出关公文,一路上都很顺利。
出了玉剑关,就是塞外了,接触到的人和事都充满了异域风情。
林玉安看见穿着鲜艳暴露的胡须女子,看着她们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在月光下载歌载舞。
她心里装着一个少年,到了夜半也睡不着。
正是盛夏,离开了大周的国界,气温倒是没有那么热了,不过听越丘说,他走过这条路,要去瑶蕖,还要走水路,到了瑶蕖那地儿,更凉快,一年四季都凉飕飕的,反正他是住不惯。
林玉安听了觉得很是惊奇,追问为何会那么凉,越丘就压低声音对她说:“听说是因为瑶蕖圣地的寒池的缘故。”
林玉安还想追问,越丘已经摆手道:“夫人别多问,这境外的奇事儿多着呢,且担心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别说那么多,安心的赶路就成。”
虽觉得越丘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好听,可林玉安也知道轻重缓急,况且越丘说的话也有道理,索性也就止了话头,让许妈妈去和越丘商量明日的路程。
这次出门,林玉安没有带红缨了,红缨已经说定了林玉安手下的一家银匠铺子的二管事,年纪不过二十一,之前因为家穷,一直没娶媳妇,虽说是没有大富大贵,但贵在人还年轻,又有干劲儿,两个人看对了眼,媒婆过了三礼六娉,红缨就开始绣嫁妆,等着嫁人了。
所以林玉安带的是南风,南雨,许妈妈管着两个人,林玉安也放心。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就到了七月底,如今也上了船十多日了,林玉安有些晕船,这几日吐的昏天暗地,病恹恹的待在舱房里。
许妈妈进屋来,端着一个墨色青釉纹的海碗:“夫人,你尝尝这个,我亲自去熬的海鱼粥,上了船没有什么精细的吃食,这是船老大打起来的唯一肉质细嫩的一种鱼,原本是要自己吃的,听说我们有孕妇,就让给我们了。”
林玉安听见是鱼,也来了胃口,在南水庄的时候,母亲也是喜欢吃鱼的,连带着她也常常一起,说起来,进京之后,倒是很少吃鱼了。
“可问过还有几日的水路?”林玉安一边接过海碗,一边仰头去看许妈妈问道。
许妈妈躬身把碗递了过去,“还有三十左右,若是快,两日就能到。”
林玉安笑着应了,熬了这么久,总算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