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月姐看着正跟江老大对坐的李老汉,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原来纷乱乱急惶惶的心好似平稳了一点。刻原先的大堂已经收拾一空,只留北面的一张大桌,桌上还摆着香案,香案的前面,摆着一席酒菜,鸡鸭鱼肉的,看着倒是丰盛的很,江老大和李老汉相对而坐,倒跟老友似的正对酌着,唯一不同的时,李老汉的身边还有两个汉子紧紧的看着他。
而两人的下首,江魁德和一个疤脸汉子陪坐着。
“白河南·不是我姓江的不给情面,这世间每一条道都有它规矩,当年你输给了我,发誓退出赌坛,而今天却食言了,按规矩,你的手今天要留下来了,便是你今天在我青云赌场赢走的东西也要留下。”那江老大阴沉着一张脸道,而周围一帮围观的人那气儿都提的高高的·紧张的看着李老汉的应对。
这时,李老汉干尽杯中的酒,然后环视众人一眼,便站了起来,一边两人一边一个的扣着他的肩膀,生怕他要跑了似的。『<a href="http:///book/13978.shtml">紫陌红尘,谁家天下</a>』李老汉此时却是伸出右手:“我违背誓言,我认,手在这里,今天你江老大要,那便拿去就是。”
“这倔老头子。”李婆子在外围急跺脚。
“阿爷······”李月姐也恨不得挤到阿爷面前·让他把话吞回去,这是一条胳膊一只手,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哪能别人说要就给呢,便是违背誓言,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我去衙门告状去,这是私设公堂,是犯法的。”李月姐愤愤的道。
“没用的,每一行都有一行的行规,再说了·象这样的赌场,那衙门里早打通的妥妥贴贴的了,你去有什么用?”郑典在一边道。
“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砍我阿爷的手不成。”李月姐气急的道。
一边李婆子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盯着中间那几人,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荣延小子,想不想戴罪立功,保你阿爷没事?”这时,郑典又低声的冲着荣延问。
“想。”荣延重重的点头。
“那你把这封信送到京师衙门去。”郑典说着,塞了一封信在荣延的手上。
“这样就能救阿爷?”荣延不放心的又问。
“能,不过你要快·要是时间耽误了·便是想救也迟了。”郑典道。
荣延一听这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
“你让荣延什么去了?”李月姐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问,郑典和荣延两个说话声音太低·她没听清。
“嘿嘿,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郑典卖着关子道。
“我可告诉你啊,荣延已经这样了,你可别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给他。”李月姐瞪着郑典。她这急的都快火烧眉毛了。
郑典一听李月姐这话也火了,这李月姐怎么回事啊,总好象他要带坏她家人似的,老是瞧扁了他一样,老太什么眼光,这女人哪里适合给他做媳妇儿了,心中不由的冒出一股子不平之气,便回瞪着李月姐道:“哦,你眼里我就这样的啊?”
李月姐也斜了他一眼:“那你跟我说说,你如今到底唱的是哪出?”
“无可奉告。”郑典昂着脑袋。
李月姐那个气啊,家里人为这小子担了多少的心?遭了多少的罪?这小子还这样?不由的一踩重重的踩在郑典的脚尖上。这才消了一点气。
郑典倒抽一口气,忍着没叫出声,这时他也拿李月姐没法,只得瞪着她。不过,看着李月姐和李家阿奶那一脸着急的样子,终归不忍心,在李月姐耳边嘀咕了句:“荣延是去找人来救李家阿爷。”
李月姐两眼不由一亮,正准备问郑典,没想这小子早站的离她远远的,还一脸正色的看前面,好似不认得她似的。
李月姐一阵没好气,便不管他,盯着自家阿爷。
“但是,今天我赢回的东西是不会交出来的,那是我应得了,赌场一向只论输赢,不论其他,不管我犯什么忌,但这却是我实实在在凭本事赢回来的,你们江家便无权再纠缠此事,这也是赌场的规矩。”李老汉口气一转又道。
“嗯,也有理,那行,你今天赢的东西就算了。”那江老大道。说实话,那点东西他也没看在眼里,他主要就是针对这白河南。出一口当年的恶气。
李老汉松了口气,被砍一只手他不怕,没了就没了。只要房契地契拿回来就行,这样他至少对得住救他的岳父。
“大伯······”一边江魁德不干了,他还打算用李家大屋再开一家青去赌坊呢。柳洼那里,两个码头,今后定会是一副小淮关的盛景,钱途远大啊。
“赌桌只论输赢,不能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输了就不认,你不用再说了。”那江老大道。
江魁德听自家大伯这么说,虽是不甘心,但一时也没法子,大不了,这回不成下回再想法子。
“好了,那就动手吧。”那江老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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