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今天喝了多少酒啊,李月姐又好气又有些心疼,连忙招呼了几个郑家小子,一起扶着典小子回屋,看着他躺下休息,这才回到席上,自然又是被同桌的婆娘笑话了一通。
卢家。
“他娘的,这真是老天爷炸的一声响雷啊,居然是郑六郎那小子来当监督主事,那这小子以后岂不就是掐着我的喉咙口了。”飒飒秋风的天,外面怕冷的人已经裹上了冬衣,偏铁九郎这厮还拿着一把纸扇子呼啦啦的扇,那额头还真冒汗了。
任谁今后的日子被人掐着喉咙口,那心情怎么也舒坦不了啊。
“对了,舅,你说郑家知不知道当初是咱们使的手段没让柳洼人在衙里落不成户头的?”这时,铁九郎又问。
“这还用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卢有财也拧着眉,沉着脸道,今天白天他在衙里还被县太爷叫去训了一顿,为的就是当初落户之事,县太爷如今是把板子全把在他的身上了,也不想想,县太爷自己当初可是收了一千两的银子的。
如今却是一点不念那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没脸。俱是吞了还不认账的主儿。
“那横竖已经这样了,咱们就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我带着的一帮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他郑家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时,铁九郎愤愤的道,真让他去跟郑六郎小子低头,他还真不干了,这贼老天真他娘的没眼力,这天下的好事尽让那郑六郎占去了,想着,他那心思便不由的又想起了闯阎王礁的李月姐,那样飞杨的女子,怎么就叫郑六郎给占了。
“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是光脚的吗?你手下那一票兄弟哪个不养家养婆娘,便是你自个儿,平里巷那里也养着两个婆娘吧,你能放着大家伙不管,休说这些个不着边的话,如今想着怎么弥补。”卢有财没好气的道。
“要不这样,我去找郑大,咱们两帮合一帮,我就当个二当家得了,反正那郑六郎做了监督主事,咱们漕船运粮的事情就全在他的眼皮下了,由着他们伯侄俩一家人去摆弄,我也能省得好多的清闲。”铁九郎有些丧气的道。
如今他也看出来了,漕运白粮那一块硬生生叫郑大给分了去,连带着利润也薄了不少,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这次那么为难年家船帮呀,实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手下兄弟的利润太少啊。这么下去,手下的兄弟也得散,倒不如合了算了。
“嗯,这也是个法子,反正漕上的利益这么大,他郑家一家也吃不下摊的,这事其实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这是个法子,想那郑大必然会同意,另外,你再找两个年轻貌美的灶娘,分别给郑大郑六郎送去。”那卢有财道。
“送灶娘,这不好吧,郑大敬重他娘子的很,送灶娘会不会弄巧成拙啊,再说了,郑六郎那边可有一个了不得的未婚妻,因着守孝没有成亲呢。”说到这里,铁九郎又一拍额头:“对了,郑家还在守孝呢,这时候送灶娘去不合适吧?”
“守孝个屁,真守孝他家老二还能干杀猪的行当?他们还能上上下下的跑漕?对咱们讨生活的的家来说,守孝九个月那是顶了天了,又不是江淮,陇右那帮世家子,人家是要刷名望,咱们却是讨生活。”卢有财说着又接着道:“你放心的送,郑大那里虽然敬重他娘子,可他那一支,单门独丁,那铁牛虽然成亲了,至今还未有一子呢,其他两房俱是四子在开枝散叶,郑大能没个想法?而郑六郎那里就更别说了,刚刚得志的少年郎,最消受不住的就是女人的痴缠。”
听着自家舅舅的话,铁九郎那心思却又琢磨开了,自那日早晨,见到李月姐卖豆腐,他那心便直痒痒的,本想着等跑漕回来,就把那娘子找出来弄到家里养着,没成想,一回来又碰上那女子,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一番斗漕下来他那心里竟是再也放不下了,可眼看着这女子却没他的份啊,每想着郑六郎,铁九郎就别提多糟心,眼睛都瞪的血红的了,送个灶娘也好,那李月姐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郑六郎没把持住真收了那灶娘的话,那李月姐怕是不会轻饶那对狗男女的,他这些日子可找人打听了,郑六郎怕李月姐怕的很,那跟着郑家混的人谁不知道,郑六娘是个怕老婆的,到时候就有的他受了,最好李月姐一脚把郑六郎给蹬了,到时就该他铁九抱得美人归了。
想着,铁九郎倒是来劲了,冲着卢有财道:“我现在就去找几个妈妈物色,定要选那能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的尤物。”说完,就兴冲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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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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