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两日在船上度过,那酒再好,喝得多了也就无味了,可那四十八位女子却是不同,换着花样来取悦二人,一连两日,都不带重复的!七子很是过意不去,想人歇息一阵,可跟班说了,她们表现越好,老爸的赏钱可就越多,于是虽然很累,倒也无人愿意歇着。二人也就只有顺着她们来了。头一晚的事情没能查清,这船儿上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早藏在了船中,跟班表示定要给大山二人一个交待!
这第三日日落之前,船儿便靠了岸。跟班带着二人下来,已然有三五十个护卫守在岸边,排场着实不小!大山直摇头,不过还是跟着下了船,被众人护在了中间。
七子回头看那船儿,甲板之上多出数十条汉子,每人都是光着膀子,在这寒冬腊月里,却仍旧挥汗如雨!七子知道,这船儿这般大,行船定是要费上许多人力。他们这两日辛苦,七子也是招手向他们致意,算是感谢了。
没走几步,便有车马开门等候,看那马儿四肢强健,明眸皓齿,也是一等一的神驹,七子也不由对那马老爷心生好感!二人上了马车,前方还有一辆为其开道,行进速度却不算太快,众护卫保持着距离,跟在这车马前后。七子看那车窗外边,早有百姓在此等候,也许只是为了看个稀奇。可前方有人带头拍掌,百姓们也齐齐拍响巴掌,似是训练过的那般!
七子疑惑问道,
“大山哥,这些百姓也认得我们?”
大山笑道,
“还不是马家老爷干的好事!他这一出,也不知又要花掉多少!”
七子大笑起来,
“也亏他想得出来!我现在倒觉得这马老爷有些可爱了!”
大山道,
“哎,这有钱人的心思,哪里猜得着!”
只坐了片刻,那车马便停了下来。七子往外一看,又多了不少护卫,着统一服饰,齐齐抱拳说话,
“欢迎英雄大驾光临!”
七子哭笑不得,道,
“这么几步,也要坐马车,我都不好意思下来了!”
大山笑道,
“老大不小了,还这般造作!我看,他也没几年可挥霍了!”
有人轻轻拉开车帘,二人钻了出来,迎面而来一位老者,六七十岁的模样,紫色蟒袍,后背墨绿貂皮披风,一条白色狐裘围在肩上,黑色皮靴被擦得锃亮,头顶那帽儿好生别致,也是七子从未见过的款式。七子附耳问道,
“大山哥,这就是马老爷么?好像是个当官的,品阶似乎还不小呢!”
大山笑道,
“可不是么!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王爷! 想当年也是当过土皇帝的哟!”
这话故意说得大声,那马老爷听得呵呵直乐,只道,
“我这腿脚不便,没能亲自去迎,真是我的不对了!”
大山笑道,
“你费了这么大力气,只怕是为了多花钱吧!”
马老爷哈哈大笑起来,一时没喘匀,便干咳了起来。大山问他道,
“怎么,身子骨不中用了?”
马老爷喘过气后,又轻笑两声,回道,
“没事没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是大夫说受不得气,所以现在从不听那烦心事!”
大山道,
“外边怪冷的,里边有火没有,让我们进去暖暖手先!”
马老爷立刻叫人让开路来,那跟班已然扶住他手,向二人使着眼色。
入了府中,才发现这里边宽敞无比,七子想象中的皇宫也没这般大的!之前那么短的距离也是坐车,进到院中,也早已有车马候着。众人上了车,走了许久方才到达目的地。七子下车一看,眼前一处厅堂,极宽极大,有些异域风情,几位女子低头立在门口,恭迎众人。
进了这厅,温暖非常,如此大的厅堂,也不知要烧多少炭火才能有这般温暖!正中一张大圆桌,已然摆满酒菜,菜肴似乎还未上完,仍有女仆进进出出。马老爷示意二人随意,自己则靠着大山坐下。他身子一抖,跟班已然把那抖落的披风接住,如此娴熟,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马老爷贴到大山身边,似乎有好些话要对他说来!
“你可真是厉害啊,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大事!这次倒好,各处人马都蠢蠢欲动,若不是我花钱办事,你们要想进长沙城,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大山笑道,
“你这么有钱,不如花钱帮我把榜上名字划掉,这才是彻底解决问题!”
马老爷张大了嘴,良久方才回道,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大山吃了一口酒,笑道,
“若是小数,那也不用你出手了,我自己就能解决了!”
马老爷咽了口唾沫,道,
“赔上我整个家底,也不知够是不够!”
大山笑笑,又道,
“也没这么夸张,你那儿有多少,我也是知道一二的!”
马老爷嘿嘿轻笑,回他道,
“那我先试试看吧!嗯,来了我这,就多待上一阵!船上可是见识过我那宝贝们的厉害了吧!”
大山笑道,
“见识了,见识了,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
马老爷又要招她们来,大山拦住他,
道,
“这两日看烦了,也让她们歇息歇息!”
马老爷也不强求,几人一齐喝酒,唱得浑身大汗,马老爷叫过跟班来,对他道,
“让他们把火弄小一些,真是太热了!”
七子早奇怪这屋内未见明火,为何这般暖和,听马老爷这样一说,方才问他,
“马老爷,这里怎的这艉热和?也没见有明火呀!”
马老爷得意道,
“这屋子下边可都是空的,正烧着火呢!火太大,我让他们撤下一些!”
七子道,
“这么大的厅堂,已是极难建造,没想下边还有一层,马老爷,你也真是会享受的!”
马老爷笑笑,大山又接着道,
“这有什么!那岳麓山几乎就是马老爷的后山!”
七子笑道,
“了不得,了不得!马老爷一家便占了半个长沙城,以后便叫马半城得了!”
马老爷道,
“只怕不止半个城了!”
三人大笑起来,又接着喝酒打趣,不知觉间,七子双眼迷糊,醉得不省人事,他竟然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灌醉,而且那老头看起来并非特别硬朗,他很受打击,终于醉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七子觉得有人在推他,慢慢睁开眼来,果见大山站在一旁,眼望着他。他揉了揉眼,问大山道,
“大山哥,我又喝醉了,真是太丢人了!”
大山却道,
“醉就醉吧!赶紧起来,马老爷家来了一队新马,个个都是神驹,让咱俩各挑一匹去!”
七子赶忙翻起身来,与大山一同出了门。刚一出门,便见着远处沙尘连天,好不吓人!
“大山哥,这场面也真够大的,还好这院子够大,否则真要吃土了!”
大山笑笑,下人便带着二人朝那方走去。出了院门,是一片草场,宽阔非常,因季节问题,草已枯萎,一片淡黄。听得马儿嘶鸣之声,紧接着便是杂乱的马蹄响动。那沙尘迷人眼,待到马儿停下奔跑之后,方才慢慢看清前方。七子只见迎面而来一人一马,还有三五十匹跟在后前。那人还未到近前,便下了马来,贴在马儿耳朵边上轻轻说了几句,拍拍马屁,那马儿回以响鼻,尾巴拍到那人后背之上,便慢慢往一侧走去。其余众马看它走了,也是乖巧的跟在后头。七子心也道,这马儿看起来虽然身上毛色杂乱,不比其余那些漂亮,只看那修长的四肢和紧实的肌肉,便知绝不一般。七子对马并不了解,但看其余众马对它的态度,也知道这必定是匹绝世神驹,看它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七子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那人近到前来,七子看他长相蛮横,眼中却是极其温柔。他带笑不笑对大山说话,
“你来啦,老爷,老爷说让你俩各挑上一匹!”
大山笑道,
“我不用挑,就你刚才骑的那匹!”
那人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