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他死了!”
小乙大声叫唤,宁大人折返过来,探了大哥鼻息,咬牙道,
“难道那箭上有毒?”
他闭眼思索,站在一旁不发一言。不多时,有专人过来验尸,果然不出所料,是中毒而亡!小乙问那宁大人道,
“大人,你的手下,怎会用毒伤人!”
宁大人长呼一口气,睁眼看着小乙,继而又将眉头皱起,半眯着眼道,
“我的人,我的人怎会用毒?!”
小乙心中有些疑虑,不得不说,
“大人,莫非是有人故意想要他死?!”
宁大人也不回话,但他心中定然知晓,这事并没那么简单!
“大人,墙上的兄弟,都,都死了!他们,他们与这些恶贼同归于尽了!”
几位官兵发现墙头的兄弟已死,不由哭出声来。
“回大人,确实是中了巨毒!”
那查验之人也已得出结论,这大哥果然是被毒死的。
宁大人点点头,缓缓道,
“好,我知道了!把这些人带回牢房!还有,给死去的兄弟们收尸!”
众官兵之前一直十分得意,可谁能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一下损失了十来个兄弟,怎么不让人心痛。
宁大人也真是条汉子,他用力将那箭拔出,竟是一声未吭!他来到小乙身边,对他道,
“你身手不错!”
小乙看出他有话对自己说,可他手上鲜血涌出,还是先止血要紧,
“宁大人,先止住血再说也是不迟!”
白青被宁大人怪异举动吓得不轻,她本想来为他止血,却又不敢上前。小乙看了看她,向她点头,她这才走来,为宁大人治伤。宁大人一摆手,却示意无需她来!
“我自己就可以!”
他将衣衫扯下一条,用牙帮忙,将那血洞前后绑好。然后冷冷看着小乙,道,
“你就是青衣江中凿沉战船,营救邪教的那小子!”
小乙白青大惊,却好在夜里不易察觉面容失色,小乙连忙回道,
“宁大人,你说什么?什么战船,什么邪教?!”
宁大人冷哼一声,又道,
“别装蒜了!你这背影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快些给我从实招来!”
童陆和那浪哥儿一同过来,童陆只闻这话,也猜到了一二,他说些其他,好让几人有喘气之机,
“宁大人,你今日可是一战成名啊!我们都佩服的很啊!”
浪哥儿一见宁大人脸色,也是起了疑,不过他也算是明白人,赶忙附和道,
“宁大人可是深藏不露!我听兄弟们说,从未见过你出手,啧啧,江湖人总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看来一点不假啊!宁大人,你以后就待在成都了吧!若是不嫌弃,还请多关照关照哦!”
宁大人也不看他二人,二人互视一眼,无奈笑笑。直直盯着小乙,又道,
“我曾查过那些日子进出过雅州府的江湖人士,就你们最是可疑,无声无息便消失不见。今日再见这背影,我确定是你无疑,无须多言,今日必要将你缉拿归案!”
小乙连忙摆手道,
“我们走是因为要留下当夕家女婿啊,跟那什么邪教又有什么关系?宁大人,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宁大人冷笑起来,
“诬陷?是不是诬陷,查明便知!跟我走一趟先!”
宁大人这般说话,倒是引来众人注意,其余人等全都围了上来,看看这两位如何又生了矛盾。
童陆又道,
“宁大人,你这没有证据,便要随意抓人?你若拿出证据,我们无话可说。现在,你不仅没有证据,还仅凭一个相似背影,便要将我们抓入大牢!我想请问,若是你十年二十年都寻不到证据,那我们岂不是要把这大牢都给坐穿?!哼,这大宋的官老爷,都是像你这般断案的?”
童陆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众人大致听明缘由,齐齐看向宁大人。宁大人却轻笑起来,
“话说得这般好听!厉害厉害!不过你就算说破嘴皮,也挡不住我抓人!”
浪哥儿想缓解一下气氛,插话道,
“都是江湖好汉,可千万别伤了和气,不如我作东,咱们找个好地方,喝点茶水深入探讨一番?”
宁大人转过脸来,喝道,
“没你的事!”
浪哥儿吃瘪,合上双唇,遮住了牙缺。
这宁大人油盐不尽,真是十分讨厌!众官兵听令于他,也只好过来捉拿小乙。童陆不服,正要开骂,却有人嘻笑而来,
“哎呀,小乙兄弟,你怎么也在这呀!上次一别,就是几个月不见,真是想死哥哥我了!”
众人转身,但见一人穿着官服,大摇大摆走了过来。众官兵一见他,施礼道,
“吴大人好!”
这吴大人正是当日夕府办案那人,想不到在这成都又遇上了。童陆一见这势头,感觉来了救星,
“哎呀,吴大人啊!看你这穿戴,可是风光得很啊!也不知能不能让兄弟借些光呢!”
吴大人哈哈大笑,
“童陆兄弟,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啊!等我安排好这里的事,便带你们去吃酒,我那一顿酒还没来得及请,你们就走了,让哥哥好不难过!”
小乙也道,
“吴大哥真是太客气了!只是今日和宁大人还有些事要谈,怒我等不能奉陪了,哥哥千万不要责怪才是!”
吴大人嘴角一扬,问道,
“他找你们还有什么事?真是的!等我们把酒喝完再说!”
童陆委屈道,
“哥哥不知,宁大人怀疑我们放走了邪教中人,我们连什么邪教都不知道,又怎会去助他们!哥哥可要为我们做主!”
童陆简单说明了事情经过,吴大人大笑起来,
“老宁啊,他们当日跟我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救那拜……嗯,邪教!你多心啦!我以我的信誉担保,绝计不会是他们做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嘛,那相似背影的人这么多,你又如何能够分清!”
宁大人还要说话,吴大人却早先开了口,
“好啦好啦,这事就这样了,兄弟们先带这些恶霸回去!明日咱们好生庆祝庆祝!”
众官兵欢喜去了,只宁大人一人面无表情立在当场!吴大人见状,对着旁边人道,
“你俩扶着宁大人去治伤,他这臭脾气,没人帮着,只怕要任那血水流干!”
二人听令去了,宁大人失血过多,昏厥过去,又过去二人,四人一齐将他抬走。
吴大人看着这片战场,满意至极,大笑道,
“走走,咱们喝酒去!”
他一手搂住小乙,另一手抱紧童陆,往外便走。浪哥儿大张着嘴,口水顺着缺牙处流下,还不停唠叨,
“这也能遇到熟人?!”
白青掩嘴偷笑,对他道,
“浪哥儿,今日多谢你了,吴大人请吃酒,不如一齐去吧!”
浪哥儿反应过来,急忙道,
“好啊好啊!”
二人跟在吴大人身后出了院门,浪哥儿和白青说话,白青不时被他逗乐,后边一队人马跟住,齐齐向不远之外的酒楼进发。
众人不分主次坐下,这吴大人也并非讲究之人。他声似洪钟,笑道,
“兄弟们,这几位小友当真与我有缘,也是吴某人的贵人啊!每次遇到他们,都有好事发生!今晚啊,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大家伙敞开了喝,都算我的!”
童陆笑道,
“哥哥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小乙哥腿了断,这才刚刚能走,可不能喝太多,我和青青呢也不善喝,就别为难我们啦!”
吴大人端起酒来,
“咦怎么会断了腿,跟哥哥说来,定要为你报仇!”
小乙回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