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呵护一个女人的冲动,是她唤起了他生命中关于爱情的那一部分的热情,和她在一起他整颗心都充满了柔情,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一切的一切都献给她,他感激她的出现,他爱她都来不及,现在,她却说她对不起他?
这个傻瓜!难道真的把裴子说的那些话听进去了?
不由狠狠地瞪了裴远晟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让秋寒伤心,裴远晟无所谓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过头,又从旁边的酒架上拿起一杯侍应生刚刚斟满的酒。
“少喝点。”唐笑对着裴远晟说,“你不该喝酒的。”
“怎么,我连喝点酒的自由都没有了?”裴远晟挑了挑眉说,“笑笑,如果你是我妻子,倒可以管我,可惜你不是。”
唐笑皱眉说:“裴远晟,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作为朋友,难道我没有劝你注意身体少喝点酒的义务吗?”
“朋友……”裴远晟咀嚼着两个字,心道谁想和你当朋友?唐笑,我更希望你是我的妻子,可是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结婚,有什么资格耽误你下半生的幸福呢?
他讨厌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如果不是因为根本没办法治好的心脏病,或许,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追求唐笑。
而现在的他,只能像她所说的那样,和她做朋友,偶尔见她一面,跟她说上几句话,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是朋友的话,你就不该劝我,反而应该开开心心地陪我喝两杯。”裴远晟突然笑道。
“为什么?”唐笑无法理解裴远晟的脑回路,作为朋友,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糟蹋自己的身体?作为朋友,她最希望的,绝不是他因为过量饮酒而生病……不,他的身体甚至连多喝几杯都有可能病,她真心希望他好好地照顾自己,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以后能找一个真正适合他,能够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女人。想到这里,她脑中不禁又浮现了金晓仪的身影,那样精明强干的晓仪,如果裴远晟愿意和晓仪在一起的话,该有多好啊。虽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笑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哦,还有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裴远晟悠悠地说着,深色的瞳孔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光芒流转,绚烂的令人无法直视,“能和我一起喝酒的机会,这辈子还有几次,笑笑你知道吗?”
唐笑望着裴远晟微笑的脸,一时间有点无法思考,她眨眨眼,模样有点呆呆地问:“还有几次?”
裴远晟伸出修长洁净,在灯光下恍若白玉的手指,在她眼前轻轻晃了一晃:“五次,四次?或者更少?谁知道呢,笑笑,你要知道,人的一辈子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长,你我见面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多,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像中了大奖一样。”
唐笑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她伸出自己手中的酒杯,朝裴远晟的酒杯碰过去。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杯中深红的酒液微微一晃,两人各自低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裴远晟弧度优美的唇上沾染着一点酒汁,脸上却露出一个极其孩子气的笑容,那笑容令他的眼睛愈加明亮,翘起来的嘴角也洋溢着满满的开心,唐笑心想,只是陪他喝一杯酒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但对方的开心,却让她内心充斥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虽然明明,只是一杯酒罢了。
宴会厅外面的露台上,阿猛将闵秋寒推到墙边深深地吻下去,他想让她知道,他有多喜欢她,他对她的喜欢有多坚定,他紧紧地抱着她,狂热而猛烈地亲吻她,她顺从地与他接吻,可是吻着吻着,他尝到了眼泪苦涩的滋味。
伸手轻轻擦去那张雪白小脸上溪水般蜿蜒流淌的泪痕,他心疼不已地问:“为什么哭了?我让你生气了吗?秋寒,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慌。”
闵秋寒一面流着源源不绝的泪水,一面努力微笑着,月光下她映着水光的眼瞳仿佛一汪静静的秋水,缠绵又苦涩,甜蜜又忧伤。
阿猛,我该怎么办?闵秋寒知道,自己不该用孩子来拖累他,可是,她真的舍弃不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爱情和孩子,她到底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