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许文山和朱太医,乌苏雅又进屋去看了薄沐语,没有再问今日发生的事情,只是嘱咐明兰好生照顾薄沐语,便带着平安家的回去了。
薄沐辰随后也回了鸿鹄居,平宁原是要留下来照顾薄沐语的,薄沐语却笑着让她回去了,说自己有话跟薄沐言说,平宁看了这对孪生姐弟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便也回了静好苑。
“你们都出去吧!”平宁一走,薄沐语便把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连明兰也没有留下,薄沐言见状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薄沐语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薄沐言依然小眯了眼,见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才凑到薄沐语的床边,近距离的望着她道:“二姐,你是不是想问我,娘方才有没有为难许二哥呀?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许二哥来了?”
“谁,谁说我关心,不对,我和许二哥一向和兄妹一样,今日的事分明便是你的错,我自然要关心一下娘有没有错怪了许二哥啦!”薄沐语心慌的想要掩饰什么,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关系许文山好像并没有必要解释,便又昂着头说道。
“嗯······好像也是!”薄沐言歪着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本来就是!”薄沐语扬声说道,见薄沐言又望着自己笑,眼神闪烁了一下,佯装发怒的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疼得他龇牙咧嘴,才故意恶狠狠的道:“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说,娘方才跟你们说什么了?”
“二姐,你这么人前人后差这么多!”薄沐言不满的叫道,见薄沐语依然瞪着自己,才哼了一声,聪明的不再坐在容易遭毒手的床边,而是坐在离床有点距离的窗下太师椅上,喝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又觉得苦涩难以下咽,艰难的吞下,才慢悠悠的道:“你放心,娘没有责备许二哥,只是把他打算寄养在咱们家的马给退回去了,只是娘今日很不高兴,许二哥想进来看看你的伤势,娘也没有答应。”
薄沐语闻言一愣,张嘴想说什么,又慢慢的闭上了,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乌苏雅的怒气她可以想象,今日说好了要挑衣料做进宫赴宴的衣裳的,她却和薄沐言偷偷溜了出去,还全身是伤的回来,乌苏雅最不喜欢不遵守约定的人,她还带着伤回来惊动了全家人,连太医也惊动了。
所以乌苏雅若是生她的气,她可以理解,可是听薄沐言的口气,乌苏雅却是在生许文山的气,不,应该说是对许文山有些防备之心!难道就因为她受伤?薄沐语了解自己的娘亲,她不是一个这么武断的人,可这到底是为何?
薄沐语抬头望着薄沐言,心中有疑问,却不晓得该怎么问出口,就这么望着他。
薄沐言接收到薄沐语的视线,沉凝了一下,虽然薄沐语没有开口,可是他似乎已经感应到她在疑惑什么了,想了想才道:“娘是在对许二哥的身份产生怀疑了,所以才对他有所防备。”
“父亲许文强许将军,母亲王夫人王笑笑,一兄一妹,许家二少爷。”薄沐语想也不想的说道:“这些娘比谁都清楚,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薄沐言深深的看了薄沐语一眼,才摇头道:“不是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薄沐语心中一紧,沉着脸问道,未知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恐慌了起来,紧紧的盯着薄沐言,不知不觉的拽紧了身上的薄被。
“今日我们去的那个马场,是许二哥开的,那些马也都是他的。”薄沐言盯着薄沐语的眼睛说道。。
薄沐语闻言眼睛一瞠,“可是他说······”却有问宁。
“许二哥说马场是他朋友的,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三匹阿哈尔捷金马是他话重金从海外运回来的,为何说是他朋友送他的,二姐,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薄沐言没等薄沐语说完,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开口说道,“许二哥这些年对二姐用的心思,二姐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薄沐语没有说话,若是在以前,她真的是没有想这么多,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她觉得许文山对自己就像对许玲玉一样,她也安于这种状态,可是她忘了,她毕竟不是许文山的亲妹妹,他们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十几年的相处,让她忘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无知孩童,青梅竹马的情分,也让她忽略了还有一种感情的可能性,难怪许玲玉总是抱怨许文山偏心,难怪薄沐言老是说话阴阳怪气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若不是今日发生惊马这件事,她还不晓得要迟钝到什么时候去。
这么看来,许文山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那自己对他呢?是十几年的友情便亲情,还是自己对他也有那样不同寻常的情感?薄沐语低头望着手上的宝石手链,眉头紧紧的皱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之前有人上门提亲的时候,她也总是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一般,晓得乌苏雅不会让她这么早出嫁,可是现在关系到许文山,好像便没有那样无所谓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