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洪水猛兽嘛?
需要这样防备着,不愿意自己在她的人生里再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好不甘心!
明明他已经认识她半年了,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跟自己像对钱奕鸣那样活泼开朗地笑谈过?
他们即便是一起跳舞,一起训练,一起学习,她都一直矜持,好像自己是一个外人。
他不够优秀吗?
她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吗?
可是,他又不知道这些浓烈的情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自己该如何的处理。
压下这些莫名的情绪,他让自己尽量平和地说道:“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我能说,你太了解我,把我的所思所想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吗?”
曾以柔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
她当然十分了解他了,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他们曾经是最亲近的人,曾经可以拥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曾经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一个无知,一个懦弱,把生活的美好都葬送在了虚假和委曲求全中。
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道:“说什么我们也是做过半年的同桌,还一起接受过训练,流过汗的同学,我要是说,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要也不会让我做你的舞伴吧?!”
既然你了解我,做了我的舞伴,这会儿为什么又要极力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要赶我走呢?
顾文韬心中有股冲动,把这些心里话都冲她吼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质问自己:明明是来道歉,然后解开心结,重新开始新生活的,为什么,现在又非要把两个人继续拉扯到理不清的往事中,纠缠不清呢?这明显是违背了自己这次来的初衷。
理智和情感在打着仗。
“我倒是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认真了解过你。你以前也是这样活泼开朗吗?为什么我们做同桌的时候,都没有见你这么跟人毫无顾忌地开过玩笑?”
话一落地,顾文韬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说好的清醒呢?怎么这种越界的话,也说的出口。
曾以柔却没有觉察出其中的异样,毕竟她对两人的关系掺杂了太多前世的影响,已经有些分不清,他们现在还不是很熟,熟到可以谈心解惑的地步。
她也有些呐呐地说道:“也不是了,估计是换了新环境,想着改变一下自己,才这样的。
而且,奕鸣哥对我很照顾,我们很处得来,跟真正的亲人没有什么差别,所以,我才这么放松的。”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了,顾文韬更是气闷得想锤两下自己。
“那我是外人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的照顾,对你来说,那又算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关心吗?”
曾以柔觉得他们之间的话题怎么这么别扭呢?他们不是该谈谈他妈妈的事情,然后赶紧把问题解决,就结束了吗?
这跟外人、亲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