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地,李画尘在武功塔被李专打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众多的王子都弹冠相庆,大家吃酒喝肉唱舞跳歌,庆祝了一番以后,又各自重新谋划。
李画尘已经翻篇了,他的作用已经尽到了。他的出现,让七爷党备受打击,给了七爷李梁一个开门失利的永久性污点,然后在没有波及到其他任何人的时候,在武功塔被人打死,他死得其所,也该死了。
失去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着力点,每个小集团都在谋划一个新的着力点,开始争夺一些重要领域的权利和人脉,为日后一旦有所变故积蓄力量,筹备万全。
就仿佛李画尘从未出现过,从未存在过。
没人知道,李画尘被李专打死的流言,最早是李凤儿和李准传出来的,但是之后让它发酵的,却是北战王本人。
李画尘破了纪录,从来没有哪个王子公主,或是年轻后辈,能够和李专和平相处的。
李专自己太知道了。这个三叔从小就喜欢自己,带着自己玩,和自己一起闯祸。他脑袋单纯,就像是自己的小女儿一样,不喜欢权谋争斗,只是醉心于武学研究。
自己上位的时候,一波三折,好几次都是他出来镇住场面,否则自己的王位坐不稳不说,自己一家人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对于北战王而言,李专可以说是他一门的恩人,自己的这些儿女、家眷们,能活命到今天,自己能成为雷打不动、不可动摇的北战王,都多亏了当年李专这样的人,一根筋地死保自己。
再加上李专根本对权力、王位没有任何兴趣,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
这样的人,自己绝对不会去加害,不但不会加害,还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他随心所欲地过好这一辈子,寿终正寝。
不过自己的三叔也的确是疯的厉害,在这北战国,几乎除了自己谁都不认识,谁都不在乎,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去了,他也想揍就揍,想骂就骂,指使起来跟吆喝一条狗一样随意。让自己颇为头疼。
一般来说,隔辈的爷爷不是最宠孙子了么?如果他是正常人的话,那他绝对会十分宠溺自己儿子中的一个,这是绝对的,也绝对会参与到即为、党政之中。
如此说来,这也说不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不过奇怪的是,李画尘这个混球,倒是有几分能耐,竟然把这个让自己都头疼的家伙哄的整天笑嘻嘻的,胃口也好了不少。这真的是咄咄怪事。
关键是,这爷俩搞得什么啊?爷俩成兄弟了,这不乱了套了么?
算了,自己的三叔本就是个疯癫之人,他脑子里没什么道理的,跟他也不能较真。
所以,北战王干脆就放出消息,说李画尘被李专打死了。这样一来,也省的这些人去打李画尘的主意。都是自己的儿女,真的在武功塔里犯了忌讳,自己免不了都要重罚。
也刚好,既然李画尘有这个机缘和命运,就让他好好地学习一个月吧,也不知道一个月以后,他是不是也能具备和其他王子一样的天赋和成长。
令人没想到的是,一个月以后,又出事了。
李画尘,接不出来了。
派人去接,李专死活不让走,说是这辈子如果不能打败李画尘,他死不瞑目。听得北战王一脑袋浆糊,这李画尘怎么可能是自己三叔的对手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三叔是不讲道理的,谁去都没用,这件事,还得惊动北战王本人,于是,北战王就带着一大票人,去接李画尘了。
与此同时,李画尘没死的消息再度扩散,搞得所有王子都紧张兮兮,背地里骂娘。
武功塔门口,北战王率先走了进去,文成赶紧单膝跪地:“属下恭迎王上。”
“起来吧。”北战王道:“李画尘呢?”
“还在里面,三王叔说什么也不肯让李画尘走。”
后面的王子们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
北战王道:“去叫,就说我来了。”
“是。”
文成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两个人争论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得出去了。”
“老弟,咱俩结拜的时候你咋说的?咱们是不是兄弟了,你说,是不是兄弟?”
“是是是,咱俩都磕头了,能不是兄弟么?情与义值千金嘛,但是我外面还有事儿,我真的得出去了。”
“你给我站住,我不让你走。”
“北战王来了,那家伙黑口黑面的,他是不敢把你怎么样,那收拾我还不是轻松加愉快,你想让我死啊?”
“哎呀,他听我的,我说话好使。你别走了,咱们今天晚上吃火锅,怎么样?多来羊肉,还有内个,内个什么了,你推荐的挺好吃的那个?”
“墨鱼肠和撒尿牛丸。”
“对对对,多来,咱哥俩整点白的,今天不练功,不打架,我就陪你一醉解千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