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画尘道:“你们的问题,我会尽快解决的。”
“什么叫我们的问题?”关雎道:“你是不是一回来就去看白依菲了?”
“关雎。”关嫒打断道:“不要这样子。”
关雎委屈的大眼睛里蓄着泪花:“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们?”
“我没有。”李画尘道:“我对不住你们,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当天晚上,一艘游轮载着李画尘和文成出发了。
李画尘穿着睡衣,坐在甲板上的椅子上,吹着海风,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大海,表失落。桌子上放着一些事物和一瓶打开的红酒,李画尘自斟自饮地喝了半天了。
“穿这么少吹海风,不怕着凉啊?”文成走了过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笑着道:“喝酒也不邀请我?”
李画尘苦笑一下:“我一直认为你很讨厌我,不觉得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喝酒。”
“以前是。”文成道。
“现在呢?”
文成看着大海:“现在对你改观了不少,最起码,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李画尘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能让我先喝一口酒吗?”
“当然。”李画尘给文成倒了一杯酒,和他碰杯,浅浅地喝了一口:“你被关在水牢里十几年,心里就没有怨气吗?为什么你平时看上去很酷,见到我老爸就很……
没脾气呢?”
文成笑了,苍老的脸上,每个皱纹都显得很有魅力,成熟,有风度。
“王上关着我是有原因的。”
“因为大哥。”
“是的。”文成道:“我属于强硬派,我认为大爷应该顺位继承储君的位置,我也会强力地辅佐他上位。王上认为我会引发王子之间的激烈冲突,会害死他的儿子,所以不得不把我雪藏。”
“但是,可以把你送到国外,也可以让你在一个舒适的地方软,为什么要入水牢呢?”
“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话,我就会有怨气。”
“啊?”
文成回头看着李画尘:“如果他好吃好喝地供着我,我的体不受苦,脑子就要想事。我会怨、会恨,会暴跳如雷,会想方设法地挣脱牢笼,和他斗。”
“所以就折磨你?你反而心舒畅了?”
“倒不是心舒畅,他在告诉我,我有罪,这一切是我应得的。”文成道:“十几年的折磨,让我懂得了很多。在船上的时候,四爷是不是让你去和大爷、太子争储君的位置?”
李画尘一愣,没想到这种事他也猜得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撒谎会狼狈,盖弥彰,可是实话实说……自己也没这个勇气。
但是这个停顿,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文成一笑:“四爷人最有趣,他看不上大爷,也看不上太子,他甚至看不上自己。偏偏就认为你可以成为下一个王,你对做王有兴趣吗?”
李画尘摇摇头,自己去倒酒:“没。”
“我猜也是。”文成道:“你和四爷有一点很像。”
“哪里?”
“你们对权利的并不强烈。”文成道:“只要看你们的眼睛,就知道你们只想给别人保驾护航,根本不想自己冲在最前面,承担领袖的重担。可惜,大爷和太子他们没有这种眼力,他们缺乏经历和历练,对很多事物的判断不够准确。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敢冒险,所以,宁可把他们设置成为假想敌,也不会冒险地对你们信任到毫不怀疑的程度。”
“你以前不会聊这些的。”李画尘笑了:“公开讨论储君的事,是大忌诲。”
“我和王上的时间都悠闲,我们还能活十年吗?或者说,十年之后的我们,是否还能保证自己体强壮,头脑清楚呢?”文成担忧地道:“王上已经在考虑接班人的问题了,他只是还有些犹豫,他在观察每一个王子,包括你。”
“我已经没有继承权了。”
“那只是权宜之计。”文成道:“就像是一瓶酒,他可以不让你喝,也可以再赏给你。”
“我对这些事完全没概念。”
“但是你吓到他了。”文成盯着李画尘。
“什么?”
文成道:“你在南国做的事,有担当,有气魄,有勇气,有谋略。最重要的是,你有其他王子不具备的素质。”
“什么素质?”
“领袖的素质。”文成举杯致敬:“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成为他们的神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