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笑了:“四伯,别急呀,咱爷俩刚刚见面,不得在一起说说话,唠唠嗑,交流交流感么?”
关九年都忍不住笑,心说这李画尘真的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还敢说风凉话。
关九季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起来:“小子,你叫我一声四伯,四伯就不欺负你,跟你说句实话,这里现在是是非之地,你要是赶紧走,咱们以后亲戚关系正常走动,你要是在这里搅局,可能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李画尘皱着眉头,突然不爽地道:“老兄,我爸爸是北战王,我岳父是南蛮太子,现在马上就要成为南蛮王的男人,你确定你要威胁我?”
关九季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小鬼,你确定你岳父能做的上南蛮王吗?”
“做不上吗?”
关九年道:“画尘,这里没你的事,你带着关雎和关嫒先回去,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再去北国看你。”
此时有人冲入大厅,单膝跪地:“启禀太子爷,有乱党在外廷闹事,毕统领正在清除乱党。”
“知道了。”关九年看着关九阳:“二哥,你现在收起闹剧,你我兄弟义还在。”
关九阳道:“闹剧?你就是这么看的么?父亲死的离奇,你的诏书也含糊不清,作为长子,我不得不把事搞清楚。”
李画尘往下看了一眼,下面足足站着上百号人,
全都是南蛮的大臣。此时所有人都微微躬着体,一言不发,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就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他的存在一样。
关九年道:“我为太子,父王薨逝,又留有遗照,你不肯奉诏,是何居心?!”
此时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启禀二爷,外廷已经全部控制!”
关九阳一挥手,那人退下:“好,现在清静了,我们可以好好地说道说道了。”
远处的喊杀声,依旧能够传进来。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这个大厅死寂沉沉,只有几个人的声音在回dàng)的时候,在外面,一场惨烈的厮杀已经展开。
一伙是守卫太子的太子党,一伙是忠心于二爷的二爷党。他们各有信念,不畏生死。他们在奋力地呼喊,他们的上挂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铠甲,只为了心中的信念。
但是,他们的呐喊,这里听不到。他们的悲壮,这里也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人生最后关头一定壮烈的令人动容,可是,这里的人不在乎。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里所有的人都只关心这里的局势,今天的结果。
关九阳道:“布诏大使!”
一个穿着灰袍的人,忐忑不安地站了出来:“臣在。”
“文武百官都在这里,跟大家说清楚,这诏书,是我父王亲自下的吗?”
穿着灰袍的人犹豫了一下,关九阳厉声喝问:“我问你,这诏书是否有假!?”
布诏大使弓着背,像是驼背一样,不肯抬起头,也半天不吭声。
关九年等人都很惊讶,不对,不对劲。他为什么突然传布诏大使?他是父王的心腹,忠心耿耿,如果问他,他们的谋岂不是要败露?难道,这个人已经投靠了二哥了!?
关九年眯起眼睛:“大使,父王待你如同兄弟,这是他这辈子留下的最后遗诏。你实话实说也行,要撒谎,也随你的便。但是,你要记得,当年是谁救了你们一家老小,是谁让你居高位,富贵荣华……。”
“五弟你的废话太多了!”关九季厉声喝问:“我就问你,这诏书是真是假!父王是怎么死的!”
布诏大使抬起头,他的双眼通红,愧疚地看着关九年,虚弱的声音道:“太子爷,对不起……。”
关九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个人要么是被收买了,要么是被控制了。他的家小都被保护的十分隐秘,关九阳他们到底是怎么控制他的?奇怪!
关九年的拳头紧握,牙关咬出了声音,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布诏大使看着关九年的表,看着他的眼睛,浑都在抖,泪流满面,慢慢地道:“王上突发心疾,抢救无效而死,前后不过五分钟,来不及上报。这份诏书……。”
整个大厅的人都沉默着,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一样。
一些忠心的老臣,弯着腰,弓着背,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他们知道,今天太子要输了,要输的一塌糊涂了。
“这份由太子继位的诏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