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会客厅内,李亨面色阴沉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右率将军刘芳,魏周可是刘芳的心腹,没有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出来咬上一口,李亨很清楚此事的危害。王忠嗣和他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本就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加上当时李隆基收王忠嗣为义子入宫抚养时,为了不让其感受到孤单,还特意吩咐李亨与王忠嗣交往,所以两人的关系尤为密切。
而李亨也从没想到过,他和王忠嗣的这种关系居然会被别人利用,不管这次的陷害是否显得拙劣,但可以肯定的是,李隆基一定会心有所顾,因为李隆基最害怕的就是太子和领军大将搅在一起,这可是大忌。
一旁的杜鸿渐看了看李亨,随后对刘芳说道:“魏周此人我有些印象,他看着倒是挺憨厚的一个人,我记得他好像是你的同乡吧,你应该对他有所了解才是,你来说说看,他有没有可能是谁安插到太子身旁的?”
这件事出的很奇怪,不管魏周现在说了什么,杜鸿渐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魏周到底是受了威胁才干的这事,还是他本就是别人安插在这的眼线,要是不把这件事弄明白,只怕后果并非是李亨所能承担的。
杜鸿渐最担心的,也是他最害怕的,就是魏周是被谁故意安插在李亨身边的,真要是这样,那就说明李亨身边还有人是别人安插下的,因为对方绝不可能只安插下像魏周这样的一枚棋子,这一点对杜鸿渐来说至关重要。反过来说,如果这件事魏周是被什么人威胁之下才不得已做下的,反倒会让杜鸿渐不那么担心。
“杜詹士,您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卑职的同乡,也正因如此,卑职才让他入的太子右率。而他入右率的时间也不短,也就只比卑职晚上半年而已,这数年来,魏周几乎没有犯过什么错,而他的秉性卑职也很了解,他为人豪爽,从不与他人计较,而他更是一个讲求信义之人,卑职虽然不知晓他为何会构陷太子殿下,但卑职还是觉得他并非是谁刻意安插在殿下身边的,毕竟他是卑职的心腹之人,也是为数不多且知根知底的这么一个人。”
刘芳敢说魏周并非是谁安插下的人,确实是因为他非常了解魏周,而他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魏周仅是右率的一个参军校尉而已,这个位置并不会有多大危害。加上太子府上的很多事连刘芳自己都不清楚,就更别说魏周了,像这样的一个眼线,还不如府上的侍女或是内侍有用。
“好呀!那你说说看,他为何吃里扒外,坑害于孤?孤自认为对下不薄,特别是左右率的军士们。”
见李亨有些发怒,杜鸿渐便说道:“殿下,如今可不是置气的时候,魏周倘若是受人威胁指使,并非是他人埋下的眼线,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李亨听了这话之后,更是激动了起来,他说道:“如今魏周尚在天牢,何来有所转圜?且不说他是否是受人威胁并指使,如今他可是一口咬定了孤与王大将军的关系,但凡我们出面,不管是做什么,都会引来麻烦,难道杜先生就没想过这一点?”
李亨其实说的很有道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好是别动,不管是为了什么或是要做些什么,哪怕就是去找人相问此事都不行,一但有所动作,必将引来猜忌。现在的李亨已经被推到了浪头上,他可不敢再引火烧身了。
对于李亨的担心,杜鸿渐当然知道,但这件事,他可不敢放任不管,这明显就是有人要对李亨不利,要是事事都小心不敢为,下次的构陷恐怕就为期不远了,真要是被别人一步步逼到死角上来,再想要翻身可就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