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雪白的病房里就围坐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病床上,因怒极攻心而昏迷住院的刘铭钧老人已经恢复了正常,正铁着个脸一语不发。
几分钟前,海军司令王铁锤和陆军司令陈礼文才刚刚做完探视走人,对军方两位掌舵者想要了解事情处理过程的态度,老人们都含蓄地表示要尊重建国时就定下的制度尺码。
“哎,小刘啊,回头让你家郑泉好好和王铁锤、陈礼文两人谈谈,让军方克制下自己的情绪。”望着两位军种司令的马车远去,最高法官钟进山这才叹着气从窗边回过身,对着病床边照料老父亲的刘兰曦轻声说着。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因为我们……”总统李萍老人摸着手绢,居然在掉眼泪,她口里的孩子,就是指陶心梅。
“希望能给他们真正带来一次教训。为所欲为,最终祸害子孙,我们这些老骨头,终归还是放心不下他们啊……”前总统陈长远擦着眼镜片,语气低沉。
“教训?教训什么了?!他们有像是明白事理的样子吗?!国会上一派乌烟瘴气,一个个恬不知耻,这个国家总有一天会败在他们手上!”刘铭钧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又有点脸色发青。
“爸爸,歇歇气!”刘兰曦赶紧从一边走来,握紧了老父亲的手。
“要重构我们认为正确的社会法制秩序,恐怕只能下一代才能真正开始。”钟进山的表情颇为忧虑。“至少,对于不合适的人。现在不应该再站在前台高位,否则害人害己。国家的社会本地化进程是不可阻挡的,到一定时候,碍眼的东西必然会被清除掉。他们还不懂得这些,还认为是自己可以掌握一切。”
“嗯,老钟说得对,我们应该继续明确一些根本底限的制度,不是为了恶心他们。而是保护他们。”刘铭钧恢复了平静,突然拉住了女儿刘兰曦的手,“你和郑泉这些年也在外面投资了不少吧?给我交个底,有多少家产了,有啥为非作歹的事吗?”
“爸爸,我和郑泉哪有这个胆子啊……加上您的账户,大概家里有30多万吧。就这几年收入多了些,比起有些家差远了……”刘兰曦赶紧摇头,脸都涨红了。
“财富的高度集中不是好事……好,就拿我们家做范例。老钟啊,小包啊,除了现行的《个人所得税法》。我建议国家再出台《遗产税法》,凡是遗产数额超过20万的,多出部分要缴纳75的遗产税,你们看如何?”刘铭钧气势如虹,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把家里的钱都放出去。
“呵呵。这倒不用太过极端了,我们可以建立多梯次的遗产税制度……另外。我建议再成立一个国家发展基金,专门吸纳国民捐款,以家庭为单位,凡是累积捐赠超过一定数额,遗产税可以适当减免,具体数额也要分档。”陈长远赶紧在一边补充着,“虽然把慈善事务和税法挂钩不太妥当,但政策制度还是平稳过渡的好。”
“嗯,我也建议一下:国资委下属的国营集团进行改制,改国营制为国有制,国家资本的经营不再由我们这些内部成员去直接负责,大胆交给社会上有能力的人去管理,国资委只进行控股和监管审计。从制度上,让管不住自己的人别去碰会给自己带来祸害的位置,出了问题也能处理。反正现在的几大国营集团股份都有外部基金占股,该是他们的依然少不了。”
典型国有派代表包子图此时终于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头的方案,而在之前,他已经主导进行了若干过渡政策,比如现在唯一的纯国有银行大西洋银行,就是完全交由聘请的普通国民在管理。再比如中后期成立的几家国营企业,国家股份占比已经超过了70。
“嗯,国营和国有,一字之差,就差之千里了……贪污不可怕,怕的是出现贪污后无法处理,然后人人侥幸,甚至明目张胆、理所当然。”刘铭钧老人听完,也不住的点头。
“那我也提个建议吧,关于目前国会和内阁职权模糊重叠的问题,我希望更加明确国会和内阁的职权定义,国会负责高级人事任命、立法审核、预算审核、外交审批和行政监督权,不能干涉内阁日常行政工作。”
总理齐建军是目前在座的最年轻的一员,见老人们都在群策群力,也跟着发表意见。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负责记录的刘兰曦已经写满了整整一页纸。
“该走的立法程序必须走,也不能我们想怎么就怎么,免得他们说我们倚老卖老,回头让大家分头讨论,相信这个时候,把话都说开了,也没人会装傻。”陈长远看了眼在场微笑不语的最高法官钟进山,提出了最终的执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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